二叔思量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那口井是附近唯一的水源,從那找到通道入口的可能性最大。而且,”二叔壓低了聲音,“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好像螳螂一樣的幹屍粽子。”
二叔的話,讓我再次想起了當時那詭異恐怖的一幕,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二叔接著說道:“這說明那口井裏,一定有古怪!也許通道的入口真的就在那裏麵!”
想起了井裏的那具幹屍,我的心裏忽然又打起了退堂鼓,“二叔,咱們剛從那黑塔裏麵逃出來。現在明知道那口井裏麵有古怪,咱們還往裏麵跑,不會剛出龍潭又入虎穴吧!”
二叔笑著看了看我,“大侄子,怕啦?”說著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倒鬥這一行,其實就是個刀頭舔血,險中求勝的行當,玩的就是這個勁!”
我哭喪著臉說:“二叔,我不玩行不行啊?”
二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站了起來,“大侄子,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說了算的,也不是自己能控製的,這就是命。不過這是我的命,不是你的命,事情因我而起,也應該由我來結束!”
我沒明白二叔的意思,“二叔,你在說什麼?結束什麼?”
二叔沒有回答我的話,“後麵的路很危險,我自己都沒有把握。你們就到此為止吧!”
“不!”二叔話音剛落,一旁的孔雪立刻走了過來,“二叔,我知道您是為我們好,但是,我是不會就這樣離開的,我要繼續走下去,為了我,也為了我父親!”
二叔平靜的看了看孔雪,“小雪,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我勸你最好不要,那樣做很危險!”
孔雪沒有說話,隻是直直的看著二叔。一旁的石濤,輕聲說道:“卓老,小雪的安全我來負責,隻求您給指個道。”
二叔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邁步徑直向帳篷走去,然後甩下一句話,“明天一早,我就會下井探查。”
聽了二叔的話,我的心裏就是一涼,下井探探?我的腦海中不由得又出現了那個有些畸形的幹屍。
不知不覺夜色降臨,金黃的沙丘,漸漸的變成一個個漆黑的剪影,連綿不絕,猶如驚濤駭浪。
我看著夜幕下的沙漠,不禁長歎一口氣,這僅僅是二叔的命嗎?我招誰惹誰了,為什麼現在弄得我也無法自拔!我總不能看著二叔犯險,自己卻置身事外啊!
孔雪慢慢的走過來,坐在了我的身邊,“也許你二叔說得對,這裏的危險程度,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你真的不應該再繼續了。讓你跟來其中就有我自私的原因,我不能再讓你無辜受累了!”
我聽出了孔雪話中的意思,心裏不由得還有些美滋滋的,我看著孔雪,皎潔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俊秀美麗的容貌上,更增添了幾分清冷的氣息。
我笑了笑說道:“如果我離開了,你們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變成第二個達吾提的!”
孔雪微微一愣,臉忽然紅了,嘴角彎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你每次遇到我,似乎都沒遇上過好事!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你當初見到我就應該轉身就跑!”
我皺了皺眉,“誰說沒遇見好事?有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孔雪詫異的看著我,“有嗎?”
我嚴肅的點了點頭,“當然,我現在正看著這件好事!”
孔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旁跳動的火光柔軟的映在孔雪的臉上,這傾城一笑,讓我不由得有點看癡了。孔雪也定定的看著我,不自覺的我慢慢的靠近孔雪的臉龐。突然間我的嘴唇感到了一陣柔軟,一瞬間我就像觸電一樣,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我多麼希望時間就此定格!
突然的“哢嚓”一聲,讓我們兩個一下子清醒,孔雪滿臉通紅的低下了頭。我順著聲音看去,卻看到石濤正滿臉愧疚的看著我,腳下還踩著一根已經斷掉的胡楊樹枝,“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真是對不起!”
我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剛才我和孔雪不免有些忘情,竟然忘了石濤還在後麵,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好語無倫次的說道:“濤哥,沒關係,我們.......”一時間氣氛無比尷尬!
孔雪站起身來,不敢看我,也沒敢看石濤,快步走進帳篷,“不早了,都休息吧!”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一夜我睡得十分的香甜,早上醒來精神抖擻。我們吃了點東西,二叔背起裝備就準備出發,臨走的時候,對我說道:“大侄子,我們走後,你點起木柴,升起濃煙,每隔一周會有往返勘探基地的直升機,他們看到煙霧會注意到你的,這裏的食物和水省著點,應該夠你堅持一周的,也許用不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