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在稀軟的淤泥中滑動了一陣,突然間就是一頓,我雙臂一用力,被扯動的身體,一下子就停了下來。我能夠感覺得出來,應該是短刀插進了水底與你下麵的樹根之間。
我一隻手握住刀柄,另一隻手死死的抓住樹根,就這樣我和腳上纏住我的東西僵持了起來。
我用一隻腳,去蹬另一隻腳腕,希望能夠掙脫它的束縛,但是它纏的太緊了,我這樣做毫無效果。它的力氣很大,即便是我可以和他僵持住,但是還是要用盡全力,而且我還要時不時的仰起頭來,把頭抬出水麵來換氣,實在是很痛苦,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快速的流逝,照這樣下去,我知道自己恐怕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我趁著再次到水麵上換氣的時機,大喊了一聲,“救命!”緊接著就再次沉到了水裏。
可就在我準備抬頭再喊一句的時候,一個人影飛奔而至,直接撲到我的腳下,我清楚的看到刀光一閃,緊接著我的腳腕就是一鬆,我趕緊從水裏跳了起來,抹了把臉,然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看到文墨還潛在我剛才的位置搜尋,顯然剛才是他救了我。
此時元宵和阿娜朵也趕了過來,“卓然,你沒事吧?”
我看了看自己已經濕透了的全身,搖了搖頭。然後轉頭看了看同樣全身濕透的文墨:“文墨,謝了!”
文墨點了點頭,指了指我的腳下,“到底是什麼東西襲擊的你?”
我這才想起來,連忙抬起腳來,元宵他們立刻低頭查看,竟然發現在我的腳腕上綁著一截已經被砍斷的綠色的類似藤條一樣的東西,可仔細的看起來,似乎和我們常見的樹藤還是有些區別的,我腳腕上的東西的表麵似乎更加光滑。
元宵湊過來看了看,“這是什麼東西?綠芥末成精啊!”
我斜了他一眼,“你什麼眼神,這明顯是根植物啊!”
“植物?”阿娜朵也湊過來看了看,“這,確實有點像海風藤,可是,細看起來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
元宵伸手把這截奇怪的植物,從我的腳腕上取了下來。拿在手裏看了看,“可是這個東西會到底什麼呢?”
旁邊的文墨也伸手接了過來,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又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我們全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不過文墨卻並沒有說話,而是高高的躍起,借助手裏的短刀,抱住樹幹向上攀爬。很快就抓住了樹上的一根藤條,用力一扯就掉了下來。
文墨拿著手裏的半根剛從樹上取下來的藤條,“這個才是海風藤。而這個,”說著,他舉了舉那根原本纏在我腳上的東西,“它絕對不是海風藤,它的名字應該叫做鬼藤花。”
“花?”我們異口同聲的驚訝的叫了出來。元宵說道:“老大,你的意思是這一朵,啊,不對,一根長在水裏的花?這花長得夠苗條的!”
文墨搖了搖頭,揚了揚手裏的那根原本綁在我腳腕的藤條,說道:“這個東西其實就是鬼藤,它是鬼藤花的一部分。”
我點了點頭,就對文墨說道:“老大,你說的這個鬼藤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文墨說道:“在這鬼藤花是一種極為古老的品種,早在商周之前,這種植物被叫做虎蘽,後來到了春秋時期,就改稱它為鬼藤花。這種植物是一種主動捕食型的生物,所以大家小心點。”
“原來是這樣。”盡管這種植物現在對我們已經造成了威脅,但是這並妨礙我由衷的感歎大自然的神奇,“就好像捕蠅草的原理一樣。”
文墨聽了我的類比,“原理差不多,但是方式不一樣。”
阿娜朵聽得滿臉的驚奇,“我這裏住了這麼久,從來沒聽說過,這裏麵竟然還有這樣神奇的東西。”
元宵冷哼一聲,“行了,別誇它了,實在不行,咱們找到這個什麼鬼藤花,直接給它連根搗毀算了!”元宵說完看了看我和阿娜朵,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對這個東西本就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元宵的說法是不是可行。
見我們沒有什麼反應,於是元宵又把目光轉向了文墨。可文墨並沒有注意到元宵,而是目光轉向了沼澤的盡頭。見文墨半天沒理自己,元宵隻好開口問道:“哎,老大你覺得我剛才的提議怎麼樣?”
文墨仍舊目視前方,“隻怕沒有那麼容易。”
“可是,”元宵還想說什麼。可是我覺得既然文墨這麼說了,那麼他所說的不容易,一定就很不容易,所以我攔住了元宵,“算了,我看咱們也不要節外生枝了,還是盡快走出這片沼澤,”我看了看腳下變得十分渾濁的水,“在這裏,我們實在是太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