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苦笑了一下,“大侄子,轉了一圈,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就像我剛才元宵說的那句話,誰願意把自己的孩子往倒鬥這條路上領呢?”
我一下有些激動,“二叔,可你看看這一連串的事情,你覺得我抽身還抽的出去嗎!”
二叔歎了口氣,低頭沉默不語。我一看二叔又是老套路,一到關鍵問題就裝聾作啞。我也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說道:“二叔,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聽到我這麼說二叔抬起頭來說道:“什麼問題你問吧。”
我開口說道:“這裏路線的秘密為什麼會出現在海島古墓和單桓古國地下王陵之中?它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聯係?”
二叔點了點頭,“這個問題確實比較複雜,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隻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咱們在這裏已經耽擱太久了,下麵的人會生疑的。”
我無力反駁,隻好點了點頭,正當我準備把腰間的卡扣扣在登山繩上的時候,二叔忽然又叫住了我,“大侄子,你這次覺得元宵,嗯......”二叔遲疑了一下說道:“元宵怎麼樣?”見我有些遲疑他就又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他可以信任嗎?”
聽到二叔這麼問,其實我的心裏是有些不快的,畢竟從古爾班通古特回來之後,我和元宵又多次出生入死,曆經險境。我現在是完全無條件的信任元宵,程度上甚至超過了最初的時候。不過我也理解,二叔這麼猜疑,並非惡意,於是開口說道:“二叔,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覺得這次元宵絕對沒有問題,我和他一直都在一起,他不可能也沒有機會,做出背叛的事情。”
二叔點了點頭,笑了笑,“好,我知道了,畢竟他曾經是湯家的人,所以......不過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我聽了二叔的話,立刻反問道:“二叔,你是懷疑這背後還有湯家在搗鬼?”
二叔搖了搖頭,“我也隻是猜測,畢竟湯撼東的死亡,根本不能動搖湯家的根基。”說完,二叔拍了拍我,“好了走吧!”
這次,我終於把腰間的卡扣扣在了登山繩上,我戴好手套,握緊登山繩,可當我回頭看向懸崖下方的時候,看著霧氣蒙蒙,想象這深不見底的天坑,我的心中忽然間閃過一絲恐懼的念頭,我抬頭看向了二叔。
二叔發現我在看他,就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
我苦笑了一下,“二叔,我不知道這背後到底有什麼隱情,但是我現在就想知道,咱們怎麼這樣下去,冒這樣的風險,到底值不值?”
二叔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值!”
我笑著點了點頭,“行,我就信您老人家的!”說完,我向後一跳,就順著繩索滑了下去。
腰間的卡扣控製著下落的速度,使得我不至於一下子滑到底,我看著周圍的情況,岩壁上十分的潮濕,一些草木和苔蘚生長的十分的密集。上麵的小河流下來形成的小瀑布,把大量的水霧吹落下來,再加上水流砸在凸起的岩石上形成的飛濺,我懸在半空中,就好像頭頂下起了小雨一樣。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抬頭網上看了看,就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看不到天坑岩壁的上沿了。我感覺自己已經下落了好久了,可是我向下看的時候,卻同樣看不到天坑的底部在哪裏。更讓我心驚的是,時不時的會有一陣風吹來,有的時候風力還不小,於是我就被懸在半空中北風吹的蕩來蕩去,簡直是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敢再往四周亂看,收回目光隻看著自己眼前的岩壁,不過同時我也發現了,岩壁上很多人工開鑿過的痕跡,顯然當年先民們下到這裏應該並不需要像我們這麼費勁,隻是年深日久,當年在這裏修建的東西,早已經腐朽風化消失不見了。
又繼續下落了一會兒,我看到自己的周圍出現了樹梢,我覺得自己應該快要著陸了,正想著忽然間一根突兀的伸出來的樹枝,剛好紮在了我的屁股上。我疼的一咧嘴,這才低頭往下一看,就發現元宵、文墨和阿娜朵正站在下麵等著我。
我剛一落地,元宵一邊幫我解開裝備一邊抱怨道:“我說你也太慢了,阿姐都下來好半天了,你才下來,我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沒有!”我搖了搖頭說道:“隻是剛才在上麵我的卡扣出了點問題。”我隨便說出來的謊話,倒也沒有引起他們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