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後的元宵反應夠快,一下子把我撲倒在地上。手裏的塑料包一下子甩了出去。
與此同時,那些已經靠過來的龍燭蛇,立刻對我們發起了攻擊。一條條蛇猶如一支支利箭一般向著我們直射過來。盡管我們一直不希望遇到這樣的場麵,但是該來的終究會來。於是我們和這些龍燭蛇發生了自相遇以來的第一次近距離肉搏戰。
雖然剛開始我們見到這些蛇的時候,當時由於沒有準備,所以被它們占了一些便宜,但是如果真的拚起命來,這些龍燭蛇一時間也難奈我和。隻是它們的種群占據著絕對數量上的優勢,等到越來越多的龍燭蛇趕來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才真的性命堪虞。
這時,不遠處的田老四注意到了我這邊的情況,他伸手拽掉了咬在手腕上的一條蛇,鮮血立刻順著手指頭流了下來。他沒有顧得上這些,而是大跨步的走了過來,伸手撿起了我剛才甩在地上塑料袋包,放在鼻子下麵一聞,不由得就是眉頭一皺,“這跟昨天火堆裏蜜梭草的味道是一樣的,你怎麼會帶著這個?”
“我,”我頓時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啊!”
聽到這樣的回答,田老四並沒有說話而是死死的盯著我,眼神中似乎帶著一些懷疑。我被他看得有些惱怒,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自己帶著這個東西,把蛇往我身邊引,我自己也不想活了嗎?”
田老四想了想,然後手裏的塑料包用力的扔到了一邊。塑料包一落地,周圍的蛇立刻就圍了上去。
田老四看了看我,“這件事情回頭再說!”說完,跑到袁安的身邊,保護著他就開始向外突圍。
我衝著田老四的背影大聲說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回頭再說,我也不怕!”我嘴上說著,心裏卻快速的思索著,究竟是誰tmd把這個東西放在我的口袋裏的?而且是什麼時候放的?難道?
我忽然間想起了,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第一個看到的人是......我猛然把頭轉向了阮良!是他嗎?
元宵從我的身邊跑過,伸手拉了我一把,“別愣神了!趕緊走吧!你想留下喂蛇啊!”
我點了點頭,現在確實不是琢磨這件事的時候,還是保命要緊!於是我壓下心中的疑慮,開始尋找龍燭蛇數量相對稀少的區域,想辦法衝出去。雖然被田老四扔出去的塑料包,對附近的蛇產生了一定的牽製作用,但是畢竟量不大,它慢慢擴散的氣味對這裏整片蛇群的布局影響上,收效甚微。所以更多的時候,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我們帶上手套,把褲腳和衣擺這些地方紮緊。但是蛇的熱感應能力實在是驚人,它們能夠準確的找到皮膚裸露的位置,進行精準的打擊。沒跑出去多遠,我手套和袖口銜接處的空檔,就被一條龍燭蛇狠狠的咬了一口,萬幸沒有咬中動脈。
可是有的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就在我行進的時候,身後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慘叫,我們回頭一看,卻發現一個夥計被一條龍燭蛇咬在了頸動脈上,夥計下意識伸手一抓,鮮血立刻順著傷口猶如小噴泉一樣的噴射出來,鮮血瞬間流了一地。濃烈的血腥味,吸引著更多的蛇撲了過來。
有的夥計想過去營救,卻被身邊的人緊緊的抓住,“沒救了,快走吧!”
我們隻能在這名夥計的哀嚎中,用力的轉過頭來繼續前進。
在之前,像這種有人慘死的情形,雖然也已經見過幾次了,但是每次看到我的心裏都在不住的顫抖,我緊握著雙拳,牙齒都快咬碎了,但卻無能為力,隻能放任轉身離開!說起來簡直是冷血殘酷!
雖然蜜梭草對蛇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但是血腥味對蛇的吸引力,同樣不可小覷。除去前麵的那個小塑料包對周圍的蛇產生的影響,仍舊有相當一部分龍燭蛇受到了濃烈的血腥的刺激,朝著我們追了過來。
這些蛇樹上,地上,都有可能出現讓人防不勝防,於是我們開始在茂密的叢林中奪路狂奔,樹枝掛在了衣服上或者是枝杈劃在了臉上,這些我們根本顧不得了,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在樹木之間飛快的穿行,我不知道自己正在往哪裏跑,也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哪個方向,我隻想盡快的離開這裏,擺脫這些龍燭蛇的圍堵。
因為要隨時應對從周圍突如其來的進攻,我的精神緊繃著,注意力高度集中,可是時不時從周圍傳來的慘叫聲,以及槍聲,像砝碼一樣,一點點的壓在我本就已經繃直的神經上。我大口的喘著粗氣,不僅僅是因為疲勞,還有恐懼。我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