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如同瓢潑一樣的落下來,等了半天也沒有減小的趨勢,二叔不停的看著天空,然後催促眾人,“要不別等了,這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不如先把人下葬了吧。”
但是村裏有人去看了墳地之後,回來告訴我們,“不行,墳地裏原本掘出來的坑,已經積水了,這種情況沒法下葬,總不能把棺材泡水裏吧。”
沒辦法眾人隻好等待,我和元宵隨意的閑聊著。雖然此刻我們的肚子裏還有很多的問題,急待二叔的解釋說明。但是在當下這個情況下,還是不太合適。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今天隻能作罷。村裏眾人逐漸散去,大成哥和幾個年輕人留了下來,我們也是多日不見了,他們非要拉著我和元宵喝酒。大家盛情難卻,我也不好推辭。二叔並沒有參與,囑咐我們不要太晚就進了裏屋。
我發現二叔似乎有點不太對勁,自從下雨之後,他就變得有些心神不寧,而且還急切希望眾人先將馬軍下葬。這和二叔之前對馬軍的態度有些矛盾。而且我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二叔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馬軍的骨灰盒上,搬搬動動都是二叔自己親自動手。我覺得這裏麵似乎有些反常。
我和元宵以及大成哥他們一直聊到了深夜。散局之後,大成哥提議我們三個去他家睡,這馬家老宅這些年隻剩下了馬軍一個人,常年沒人回來,又髒又亂,根本沒辦法睡覺。
我覺得大成哥說的有道理,就點頭答應。我去告訴二叔,他卻說想再陪馬軍一晚,讓我和元宵去就行了,他就不去了。
我覺得二叔留下的目的恐怕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於是我極力的勸說二叔跟我們一起去大成哥家住一宿,明天再來下葬馬軍。最終二叔沒能拗過我,隻能無奈的點頭答應。二叔把門鎖好,就和我們一起離開了。
夜晚,我躺在床上,估計大家都睡著了之後,就悄悄的坐起身來。然後,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我仍舊覺得二叔白天的舉動有問題,借著酒勁,我打算前往馬家的老宅再檢查一下,我覺得問題最有可能就出在馬軍的骨灰盒上。
此時雨已經停了,我徑直來到了馬家老宅,這所宅子年久失修,雖說二叔把門鎖上了,但是西側的院牆塌了一半,我很輕鬆的就翻了進去。
我記得二叔把骨灰盒放在了東邊的房間,站在院子被風一吹,我剛才的酒勁頓時消散了不少,看著黑洞洞的門口,想起裏麵還有一個骨灰盒,我的心裏就有點打顫。不過想著自己反正來也來了,於是一咬牙一跺腳,邁步朝著房門走去。
我悄悄的推開了堂屋的木門,門軸發出了“吱呀”一聲,讓我的後背不由得一麻。我甩了甩頭,暗想自己什麼樣的粽子怪物沒見過了,難道今天會被一個小小的骨灰盒嚇住嗎!
想到這裏,我抬腿走了進去,舉起手電往東側的內室照了一下,那黑漆漆的骨灰盒就放在裏麵的櫃子上。
說來也是奇怪,之前的經曆比起現在何止驚險萬分,但是此時此刻,我的心底卻有一種莫名的寒意。我慢慢的走近馬軍的骨灰盒,看著上麵馬軍的照片,他似乎正在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定了定神,然後先用手電檢查了一下骨灰盒的四周,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