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了扭酸疼的腰,伸了伸微疆的老腿,命人將工具撤下,她走到含初身前,一雙滿是塵土的手便抓上的含初那素白的手。
“來,孫媳婦,陪奶奶坐坐。”
含初瞧著自已原本白淨的手已然髒乎乎,心裏微歎,這老人家,何必呢!她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或官家養大的千金小姐,她以為弄髒她的手或衣裳她就會不高興麼?她不過是在青樓打滾兒長大的丫頭,對於這些根本不在乎。
“孫媳婦,老身知道你嫁給奇兒也是迫於無奈,隻是,你若應下了,入了南宮家的門,那便一生都是南宮家的人,就算是死,也是南宮家的鬼。”
含初不言語,心想,你管天管地,還能管她死後的事麼?
老人就這麼不著邊際的說著,說了一大堆南宮府的規距,含初不曉得這些規距是從前就有,還是她臨時訂製,總之,就是將她當做南宮府的高級女奴。
甚至規定她一年之內必須生下兒子,否則她的地位便不保。。。
含初苦笑,老人家啊!您也是女人,說出這種話不覺得很可笑麼?生孩子這種事誰說得準?生兒生女又豈由得人說了算?
再說,她可沒打算給南宮少奇生孩子。
想都別想!
這日,一場大雨洗劫了南宮穀,令滿是塵埃的世界瞬間清新了許多,雨後雖然炎熱依舊,卻爽快不少。
南宮少奇瞧著屋外的藍天白雲,突然扔下手中的公務,衝到紫蘭軒將含初拉了出去。
這是頭一回,她入府後的頭一回,南宮少奇主動帶她出府,在此之前,她甚至沒出過南宮府一步。
“今兒府主怎的這麼有興致?”
南宮少奇微笑,依舊是一派的溫潤,瞧著含初時的眼神卻是極溫柔“來南宮穀這麼久,還從未好好盡過地主之宜,今天天氣不錯,不似往日盡是塵囂,怕汙了你。”
含初聽完,隻是微笑。
他們繁鬧的街麵上走走停停,含初似一隻久居籠中的雀兒一般,見到什麼都覺新鮮。
豔陽高照,凶猛的陽光灑在含初如玉似雪的肌膚,她宛若天上的仙子落入凡間,雖在做著與世間的女人相差無幾的事情,卻顯得這般脫俗。
南宮少奇不由的癡了,以至於不該靠近的人靠近了,他也未察覺。
一個男子,身穿華貴的綢衫,身形瘦削,麵色萎黃,雙目凹陷,他突然撲到南宮少奇麵前,抱住他的腿。
“府,府主,藥,給我藥,求求你,給我點藥吧”
男子眼淚鼻涕直流,雙手發顫,他緊緊的抱著南宮少奇的大腿,死也不撒手。
這一幕瞬間引發了眾人的圍觀,含初也衝了回來,問他怎麼回事。
南宮少奇臉色陰沉,隻說不認識,想必是一個失心瘋。
含初自小學醫,自然有一顆醫者之心,見這瘦削的男子模樣,定然是有病或中毒在身。
不待南宮少奇製止,她突然蹲下伸手要搭這男子的脈。
男子見南宮少奇與這美貌女子似乎關係不淺,趁著含初伸手之際,一把鬆開南宮少奇,轉而擒了含初,一手捏住她的肩頭,一手鎖住她的咽喉。
“給我藥,快,給我藥,不然我就殺了她。”
含初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手,他掐住她脖頸的力量越來越大,呼吸漸漸困難,這廝,瞧他一副快病死的模樣,力氣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