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紙條的左下角,蓋著一方紅印,從那特殊的字體來看,蕭鐮還是認得出那四個字:“裘後花魚”。
“難道……”蕭鐮此時的大腦一片空白,“難道我就是那個從王宮裏逃命出來的大世子,月華淵嗎?”
蕭鐮竟然脫口而出。
“是的。”一個聲音,從蕭鐮的身後傳來。蕭鐮回過頭,看到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他們身上隻有一襲破舊的睡袍。
父親走上前一步,單膝跪在蕭鐮的身前,這讓蕭鐮十分的不自在,一隻手拉在父親的衣袖上,“父親!你快起來!”
“不。大世子。我並不是您的父親。您的父親,是當今偉大的王月龍天。而我不過是月氏的一個老臣。我的真名叫秦關。而我的妻子姓孟。請原諒我以前對您隱瞞了這一切。而現在,是把事情全部告訴您的時候了。”
於是,秦關再次將那個熟悉的故事對蕭鐮講了一遍。隻不過這一次故事的主角換成了蕭鐮。
“這不會是真的吧?”
“是真的。世子大人。”秦關說。
“難道這是真的?”蕭鐮終於沒有用否定意義的詞語。
“是的。世子大人。”秦關再次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蕭鐮的紅色眼瞳猛地收縮了一下,也許他已經意識到了這個消息對於他意味著什麼。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
房間裏有一個古老的掛鍾。一個銅質的鍾擺在寂靜的夜裏發出有節奏的嗒嗒聲。
“我知道了。”蕭鐮忽然很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似乎是如釋重負的感覺。“這就是母親所說的那個秘密?”
“世子大人,我怎麼敢稱作您的母親?您叫我孟氏就好。”
房間裏掛鍾的鍾擺尷尬地搖擺著。
蕭鐮含淚笑了笑,說:“不。我的父親不是什麼月龍天,我的母親也不是什麼裘花魚。對於我來說,我的父親永遠是蕭開山,我的母親永遠是王嚐君。我最摯愛的親人就是你們啊!”
蕭鐮走到了蕭開山和王氏的跟前,雙手將他們從地上攙起來。蕭鐮說:“父親。母親。你們永遠是我的父母。兒子也永遠是你們的兒子。即使你們隻養育我一天,我也是你們的兒子。何況你們養育了我八年。這八年來,你們就像親生父母那樣照顧我。不!你們比親生父母對我還要好。所以,……請不要那樣稱呼我為世子大人,或者月華淵。我永遠是你們的鐮兒。我永遠姓蕭。我的名字叫蕭鐮!”
蕭開山愣住了。王氏也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一個八歲的孩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蕭開山和王氏對視了一眼,蕭開山搖搖頭,說:“不。既然我們將這個保守了八年的秘密告訴了您。那麼以後,我們就是您的臣了。而您就是我們的主人。”
蕭鐮再次搖了搖頭,說:“我再最後說一遍。不管這個秘密說明了什麼,不管我們有沒有親緣關係。有一點是一定的。那就是,我蕭鐮永遠是二位的兒子。而且永遠會像照顧親生父母那樣照顧二老。如果兒子有一天能夠有所作為的話,一定要讓二老享受尊榮。”
蕭開山聽了這些,不禁老淚縱橫。蕭開山終於改口道:“鐮兒。其實,為父也早就將你看成了我們親生的孩子。我和你母親沒有孩子,自從受命於裘後,將你救出王宮之後,我們就已經將你看成我們的親兒。這一點毋庸置疑。這麼多年的感情,也是真實存在的。隻不過,你的身份是整個血域的大世子,我們怎敢受此榮耀,成為您的父母呢?”
蕭鐮說:“別說這些,如果,沒有你們的養育,我恐怕早就成為了王宮中的鬼魂了。這八年來,父親辛勞掙錢,母親辛苦哺育。父母之恩,鐮兒永世不能報答。能夠成為你們的孩子,應該是孩兒的榮耀才是。”
蕭開山終於恢複了原來的神色,大笑,說:“鐮兒果然是有恩有義的孩子。這些年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鐮兒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尊貴的身份。這其實是一件好事。這些年,我們為了這件事寢食難安。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你。”
自從那一天開始,蕭鐮的生活就完全改變了。而蕭鐮的心中隻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如何攀爬到血域權力的頂峰,完成自己母親裘後的遺願,並且替母親報仇。而這一切,不但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隱匿自己的身份,而且還需要全部依賴自己的力量。
從那一天開始,蕭鐮就沒日沒夜地修煉自己的異能和德行。好在,家中有許多從宮廷中帶出來的異能秘笈和曆史書籍。所以蕭鐮的修行也就得以順利進行。加上曾為龍之刀鋒虎校的父母的悉心指導,蕭鐮的進步與日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