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蕭鐮在第五天睜開了眼睛。當蕭鐮睜開眼睛的時候,顏若水抱著蕭鐮大哭了一場。蕭鐮忍著全身的劇痛,對顏若水說:“對不起,若水。你的兩個哥哥我沒有給你救出來。對不起。”
顏若水愣了愣,說:“沒事兒的。我都知道了。沒事兒的。隻要你自己沒事兒就好。我已經失去了我的兩個哥哥,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蕭鐮在第十天的時候,竟然可以下地了。那些大夫都過來湊熱鬧,就好像治好了絕症患者的神醫,就是他們一樣。他們紛紛開出“雪中送炭”的藥劑。於是蕭鐮的傷勢真的開始一天天好起來。
經過了半個月的休養,蕭鐮竟然又一次恢複如初。這幾乎出乎所有醫生的預料。他們都以為,蕭鐮死定了。而且即使活過來,恐怕也會一輩子殘疾。而且會很短壽。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可以從唐氏的毒藥中逃生的。但是蕭鐮做到了。
這一天,顏若水興高采烈地將顏都的一家大酒樓包下來,專門給蕭鐮慶祝康複。
在酒席間。顏若水一個勁兒地給蕭鐮夾菜。然後頻頻舉杯,說:“祝你生日快樂!哦,不。瞧我都高興糊塗了。真高興,你能康複。祝你身體健康吧!”
蕭鐮一笑,將杯子和顏若水碰了一下,說:“對不起,若水。我真的盡力了。在我去哪裏之前,你的兩個哥哥就已經死了。對不起!”
“我明白。唐氏真是歹毒。竟然早就殺死了我的兩個哥哥。蕭鐮。不管怎樣,我還是要感謝你。全心全意地感謝你。你能做我的丈夫,是我一輩子的幸福。真的。蕭鐮。”也不知是由於哥哥死了傷心,還是由於對蕭鐮的感動,她哽咽著,捂著臉哭了起來。
蕭鐮來到顏若水的身邊,撫著她的肩膀說:“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白菊花
唐氏死了家主,的確是一件可以轟動整個血域的大事。這件事的影響,比上一次,西牛賀洲的洲統漸離和虎將雷恩死亡的消息來得還要轟動。
蕭鐮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了西牛賀洲街頭巷尾談論最多的一個名字。
“唐飛死了。你知道嗎?”
“這麼大的事兒。誰能不知道呢?早就聽說了!”
“聽說是一個叫蕭鐮的小子,獨自一人闖入唐府,將唐府上下攪了個雞犬不寧。我們早就聽說,唐氏家主在就任之前,都注射了一種不死之藥。所以曆代家主都是不死的。現在竟然也死了。看來,傳說是不可信的啊!”
“能不死嗎?不但一劍刺穿了心髒,而且全身上下都被什麼野獸咬抓的破爛不堪。甚至連他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來了呢!”
“那個叫蕭鐮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將唐飛殺死的?唐飛已經夠恐怖了。那麼這個蕭鐮究竟是什麼人?”
“聽說啊。唐飛的女兒唐玫還和這個蕭鐮有一腿呢!”
“真的嗎?那麼這件事件到底算是什麼?是情殺嗎?”
“你胡說些什麼啊?……”
……
街頭巷尾亂哄哄的。都在議論這件事。而且人們的嘴是很神奇的。漸漸的,蕭鐮這個名字開始變得麵怒全非。他成為了牛頭馬麵的妖怪的化身。故事也越來越離奇。什麼唐玫和顏若水爭風吃醋啦。唐玫的父親不同意將女兒嫁給蕭鐮啦。然後蕭鐮為了報複唐飛殺死了他啦。總之,什麼樣版本的故事都出現了。稀奇古怪。後來,西牛賀洲的一個家,竟然也根據這個事件,寫了一個,名字叫《愛離別》。故事竟然將蕭鐮和唐玫寫成了極有糾葛的一對愛侶。其實蕭鐮和唐玫隻不過是相識而已。他們之間的故事,也遠沒有人們想象的那樣複雜。
唐氏送葬的隊伍,從長街的一頭排到了另一頭。鼓樂隊,敲敲打打,卻甚是熱鬧。唐玫一個人站在隊伍的前麵,如同一截木樁一樣,麵無表情地向前走去。他的哥哥唐彪,在父親死去的晚上,就帶著一批人,離開了唐府。他對他的妹妹說,他要報仇。他要找流風氏替他的父親報仇雪恨。唐玫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也沒有哭。也看不出她傷心。就這樣,她失去了往日的活潑。每一天都不說一句話。家臣們都忙著葬禮的事情,也沒有來安慰她,或者詢問她是不是傷心,給她撫慰。
唐飛在西牛賀洲最高檔的墓園裏麵下葬。牧師,念著悼文。天空中飄起了秋雨。唐玫在寒風中打了一個寒戰,忽然清醒過來,俯在父親的墓碑之前,大聲地哭了起來。
忽然,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來到了墓碑邊。在墓前,放上了一朵白菊花。唐玫正哭著,眼角的餘光閃到了這個人,於是停止了哭泣,扭頭再看時,卻人影空空。“蕭鐮?”風中隻有野菊花的清香。唐玫愣愣地將視線投向那在墓前的白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