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半年時光過去。
臘盡冬殘,百花凋零,入眼即是無限蒼白。冷風刺骨,猶如利刃無情地切割著萬物。
晨光熹微,星家宅邸練武房。
雖是氣候嚴寒,但星罹依舊持棍練武,揮汗如雨。
淩雲大會的比試讓他明白,自己的實力確是平平,若非星眼相助,恐怕難以進入前四。
沒有什麼可以驕傲的資本,必須要勤懇修煉,才不至於落後於人。
縱然……偶爾還是會小小地偷懶下。
“星罹。”
熟悉的聲音。
星罹停下手中動作,看向屋門口。
淡淡的陽光下,星炎負手而立,身軀如山如嶽,凜然不可侵犯。
星罹眼睛一亮,喜道:“爹爹?”
星炎緩步來到星罹身邊,言道:“星罹,有樣東西我要交給你。”
星罹好奇心頓生,忙道:“是什麼?”
“你還記得當初我給你‘流楓’時,你曾問過我是如何變出來的嗎?”
“記得啊,爹爹你那時拿出了一卷卷軸,說就是靠它的。”
星炎頷首,取出儲物卷軸,遞給星罹,道:“我便是要將它交給你。”
星罹伸手接過,眼睛一眨一眨,左看右看,隻覺與尋常卷軸無甚差別,問道:“怎麼用啊?”
“此卷軸為無主之物,隻需滴血認主,它便是你的了。”
星罹一驚,“滴血認主?那……我要割破我的手指?”
星炎眉頭微皺,“怎麼,怕疼?”
星罹訕訕地撓了撓頭,心想:要是半年前的時候給我就好了,那時候我流了多少血啊,聽星嫻講,可以叫做血流成河了。
想歸想,星罹最終還是深鎖眉頭,忍痛咬破了手指。
一滴嫣紅的鮮血自指間溢出,落在了儲物卷軸之上。
瞬時,卷軸通體隱現白光,由弱漸漸轉強,耀目無比,煌煌如日光。須臾過後,方才靜靜地湮滅。
“哇……”星罹一聲低呼,隻覺突然之間,與手上的儲物卷軸有了心靈相通之感。
“感覺如何?”
星罹翻弄著手中的儲物卷軸,道:“我覺得我已經知道該怎麼使用了。”
忽地,一陣微弱白光閃過,星炎手上出現了一把精致的連弩與一塊銀色令牌,“此為諸葛連弩與通行令牌,你將他們收入卷軸。”
星罹探手接過,念頭一動,諸葛連弩與銀色令牌便隨著一陣微弱之光突兀消失。
“但是,爹爹,通行令牌不是得等到我成年才能給我的嗎?”
星炎俯視著星罹一雙天真而又疑惑的眼睛,腦中卻不禁回想起昨日占星之事。
廣漠浩瀚的蒼穹之中,天狼星光芒大作,於群星之中肆意衝撞。
一股不安充斥著他的內心。
而天機畫卷所呈現的異樣景象,他至今仍未勘破。
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但是,有幻星神陣相護的星家,又何需懼怕擔心什麼。
星炎曾將天機畫卷與星象異狀告知族中長老,可是他們絲毫不曾放在心上。
誰敢與星家為敵呢?這些,或許隻是些無關緊要的預兆吧。
然而,星炎還是決定,要交給星罹一些東西。
諸葛連弩,一樣護身利器,縱是尋常人等,也能靠它射殺武藝高超之人。
通行令牌,除卻是往來幻星神陣的必備之物外,更可用於證明身份行走七國,享受暢通無阻的待遇。這是四大家族於世上的特權。
星炎本欲交予更多東西,但終歸作罷,也許這一切都是自己杞人憂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