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三人一犬繼續上路。因為離鏡不會騎馬,故與星罹同騎一匹。
離鏡坐在星罹身後,一雙小手緊緊地抱著他,好奇地問道:“星罹哥哥,我們去太虛門要花多長時間啊?”
“大概要五、六天的時間吧。不過你要是覺得累了,我們可以慢點。”
離鏡嘟了嘟嘴,道:“鏡兒才不要拖累星罹哥哥,我不會覺得累的。”
“小鏡,你可千萬不要逞強。”
“不會的,鏡兒又沒有那麼嬌生慣養,走幾步路就累。”
“嗬嗬……”
正當星罹要繼續說下去之時,他卻忽地發現,在麵前不遠處站著一個人。此處離岩塢不足十裏,說實在的,見到此人倒也不怪。
一臉絡腮胡、豪放狂野的連統背著把大刀,像跟木樁似的定定地擋住了星罹等人的去路。
“小子,把那臭丫頭留下,否則你們別想離開這裏。”連統粗人一個,毫不廢話,直接道明自己的意圖。
星罹眉梢一挑,問道:“這是你家少爺吩咐你幹的?”
連統不屑道:“哼,何需少爺吩咐。這丫頭片子如此肆無忌憚地偷東西,怎麼能如此輕易放過?”
星罹慍怒道:“我不是說過,偷了多少,我就給多少嗎?是你家少爺不要,你為何還要如此糾纏?”
連統兩臂交叉在胸前,斬釘截鐵道:“我才不管那麼多,她做過什麼事,就必須受到相應的懲罰,我絕不讓少爺就此忍氣吞聲!”
星罹眯縫起眼睛,寒聲道:“蠢人一個。”
“我再說次,留下那丫頭,否則別想離開這!”
星罹眼神轉冷,沉聲道:“憑你也想把我們留下?”
“對!”連統像瘋了的獅子般大聲吼道。
“小鏡現在是我的妹妹,誰敢動她!”星罹陡然爆發出一股駭人的氣勢。
“星罹哥哥……”離鏡揪緊星罹的衣角,不無擔憂地喃喃道。
連統麵無懼色,怒道:“小子,別以為過去五年時間你就能囂張了。當初我用的可是左手,也照樣把你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你千萬別忘了!”
“我從來都沒忘。”
“好,既然你執意如此,我隻好連著你一起教訓一頓了。哼,我早就看你不爽了,若非你,這丫頭也不可能如此若無其事地坐在你後麵。”
“跟一個渾人果然沒法講理。”
星罹轉首對離鏡道:“沒關係,不用怕,有哥哥在。”
離鏡戀戀不舍地鬆開了手。
星罹旋即翻身下馬,手中微光一閃,“流楓”已是在手。
連統見狀,亦是拔出身負的大刀,凝神戒備。
一陣大風刮過,掀動衣袂飄舞。
“我就順便來試試這五年的修行成果吧。”星罹暗道,身形連閃,猶似一道驚雷般迎向連統。
連統跨步上前,覷準襲來的身影,勢大力沉地一刀斬去。
星罹迅疾使出破月棍法十二式中的第二式“倚樓劃月”,長棍輕輕一觸大刀,隨即側翻身子,一棍似劃過天際的流星般劈向連統的熊腰。
連統腳步輕點,側移躲開劈擊,手腕一翻,揮起大刀削向星罹下身。
星罹陡地向上一躥,避開刀光,躍向高處,而後猛然如隕石墜地俯衝下來,施展破月棍法第五式“月華流照”,對著大刀瞬間連擊三下,接著又是一個翻身,使出破月棍法第七式“素月出嶺”,驚龍般戳向連統。
連統大喝一聲,沉著地橫刀抵擋。
孰料,這一式隻是虛招,星罹改戳為拄,把棍往地上使勁一撐,翻身一腳攜著勁風踹向連統。
連統急忙後撤,堪堪避開攻擊。
然而,星罹的進攻尚未結束。幾乎在他踹出那一腳的同時,他默念著真言,五指上電光驟閃,光華大盛,五條攝人心魄的扭曲電蛇倏地激射而出,像是欲吞噬一切般咬向連統。
連統避無可避,眼神中顯出慌亂,連架刀抵禦都來不及,便被五條電蛇正中。
隻聽數聲電蛇可怖嘶鳴,連統全身泛起耀目的藍光,高大粗壯的身子一陣痙攣,隨後不甘地麻痹倒地。
星罹揮動“流楓”抵住連統胸膛,傲然道:“如何?”
連統咬牙切齒,恨恨地盯著星罹,一時間卻是無法動彈。其實單論實力的話,他本不應輸得如此徹底,實在是因為對方招式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沒有給他絲毫尋得反擊的機會。而且,最後使出的道術“五指雷蛇”,實在是猝不及防,完全不曾預料到。在這點上,星罹確實是有點耍賴了。
“嘁……”連統隻想握緊大刀撲向星罹。
正在這時,自岩塢方向傳來了急匆匆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