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無論怎麼做,都會碰到機關,但有我在,一切都不是問題。”諸葛羽拍了拍胸脯道,口中默默地念起了咒語,同時雙手也在石壁上四處搗鼓著。
此處的機關,若是不曉得咒語,任你有通天徹地之能,也隻能徒呼無奈。
一刻鍾後,諸葛羽口中咒語歇止,雙手亦是停下了動作。光是解除一處機關,已是夠他受的了。
“羽哥,你何苦費那麼大的勁解除機關,就為了,為了讓我……”
諸葛羽揮手製止司馬婉兒繼續說下去,伸手抹了麵上的汗珠,道:“那一吻,值得我為你做一切。”
司馬婉兒赧然地低下了頭,但很快又抬了起來,嫣然笑道:“羽哥,能做你的妻子,我真幸福。”
諸葛羽心中像吃了糖般甜滋滋的,口中催促道:“你趕快瞧瞧那把‘雪風’吧,呆會我還得將這機關原封不動地布置好呢!”
司馬婉兒“嗯”了聲,伸手拿過“雪風”,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羽哥,這世間,怕是沒有比這更漂亮的扇子了。”司馬婉兒將“雪風”遞到諸葛羽麵前,像是想讓他也看看。
諸葛羽會意地垂首看著,嘴角掛著笑意。
但是,他笑不出來了,本是彎著的嘴角,僵硬地凝固住了。
“唔……婉,婉兒……”
司馬婉兒那隻潔白如雪、溫柔美麗的左手,此刻戴著鋒銳的尖爪,化作死神的利刃,於“雪風”遮掩之下,絕情地刺入了他的心髒。
血,一滴一滴無力地垂落。
諸葛羽的心在滴血,真真切切地在滴著血。他心痛,確實心痛。他不可置信地注視著司馬婉兒,想要說什麼,卻已沒有說話的力氣。絕望恍似無盡的黑暗浪潮,將他吞噬。
司馬婉兒冷冷地看著諸葛羽,目光如千年的寒冰,令人發顫。那秀麗絕世的麵容,此刻溫存不再。
諸葛羽倒了下去,什麼都不知道地倒了下去。司馬婉兒的那一下,狠、準、快,他根本沒有時間去躲閃,也根本不會去躲閃。
他怎麼可能會料到,自己未來的妻子會對自己痛下殺手?
司馬婉兒麵無表情地看著諸葛羽倒在自己的腳邊,閉目沉思須臾後,踏步沿著來時諸葛羽走過的路線,向出口行去。
一刻過後,司馬婉兒已是回到石室入口處。她回身望了眼倒在血泊中的諸葛羽,旋即朝著甬道出口走去。
無聲的哀嚎,靜靜地回蕩於石室之內。
轉眼間,司馬婉兒站在了被崖壁擋住的甬道出口處。
“這裏恐怕不是那般容易破壞的吧。”她靜靜地撫摸著崖壁,暗道,“不過,也正好可以試一下,所謂的寒器,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轟,一聲震天巨響。
隻見那封閉住甬道入口的峭壁被凝結成冰,生生炸碎為齏粉,四處飄飛。
一股肅殺的寒意,緩緩蕩漾。
※※※
時間回到星罹初到司馬家的那些日子。
其間一日夜晚,星明風朗,司馬婉兒正走在簷廊之上,準備回房歇息。
突然,一位小姑娘匆匆跑到她身畔,揪住了她的衣角。司馬婉兒轉眼一瞅,見是那被喚作“離鏡”的小女孩。
離鏡可憐兮兮地言道:“婉兒姐姐,我剛才看到了一隻好可愛的小貓,你幫我抓住它好不好?”
司馬婉兒微微一愣,奇道:“貓?”
離鏡點了點頭。
司馬婉兒心中詫異,宅邸裏怎會有貓?難道是誰帶進來的?
離鏡軟聲懇求道:“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