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忙碌的工作,也止不住時光的流逝。夜幕,依舊如期而至。
前今雨軒二樓,沒有燈光,隻有一顆圓潤的鴿蛋般大小的珠子放在茶幾上。朦朧柔和的白光從珠子上散發出來,籠罩著整層茶樓,與夜幕中柔美潔白的月光相映襯。
一道身影坐在欄杆邊,胳膊搭在欄杆上支著下巴,凝望著遠方江邊,呆呆出神。
江麵,燈火搖曳,映襯著那萬家燈火的繁華;涼風習習,輕撫著月夜下酔美的狂熱;橫江橋上川流不息的車流,無不訴說著這個都市的繁華富麗。
但是,與我何幹呢?他忽而輕笑一下,眼中是無盡的淡漠,身上顯露出一股清冷,不同於常人拒人千裏之外的孤傲,他的清冷,更似遺世獨立的孤獨。
“好氣質!”一聲冰冷的讚歎傳來。
對於忽然出現的聲音,他仿似一點都不驚訝,也不予以回應,依然望著遠處的燈火出神。
而之前出聲的人好像也不打算再說話,隻是慢慢來到他身邊,也如他一般坐到欄杆邊,望向遠方的燈火。
一陣沉默。
良久,一聲輕歎,他轉過頭,輕笑一下,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旁邊的人一愣,道:“明珠的繁華。你呢?”
他也一愣,搖頭失笑道:“我……嗬嗬,看不清。”
說完,伸了個懶腰,看著身邊之人,笑問道:“林洛夢?”
也不待答話,接著歎道:“美如畫,眼如星,一點朱唇如梅花。淡白梨花麵,輕盈楊柳腰;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嚐矜絕代色,複恃傾城姿。好一個絕代佳人!”
可惜,身邊的佳人,林洛夢聽了,隻是撇了他一眼,冰冷的臉上連絲笑容都欠奉。
楊軒望著她,笑道:“好氣質!有個性!除了我,估計沒有誰有那個溫暖的懷抱去擁抱你了。”說完,朝她眨了眨眼。
可惜,這次佳人連個白眼都欠奉了。
“咳!”他摸了摸鼻子,揉了揉發僵的臉,苦笑道:“林姑娘此次前來,不會是專程來看楊某人的笑話的吧?”
林洛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道:“為什麼會答應?”
楊軒沉默,良久才幽幽一歎:“隻是希望她過得好一點。”
忽而,他問道:“你呢,為什麼挑中我?”
林洛夢繁星秋水般的眼睛緊盯著他,緩緩道:“開始我並不確定。但是,現在看到你之後,我覺得你真的很合適。”
也不等他追問,繼續道:“因為,你是一個無愛的人!”
他一愣,一臉驚訝地望著她。
林洛夢無視他的驚訝,依然麵無表情地道:“聽說,你大學戀愛16場。雖然每次都是女生先提出分手,但是你從來不會糾纏對方。她也說過,在戀愛時,你從來沒有對她嗬斥發火,永遠都是溫柔體貼的好男友。但是,你覺得這沒有問題嗎?”
她的目光逼視著楊軒,接著分析道:“你覺得那是溫柔體貼,還是淡然或者說冷漠?隻有人對他漠不關心的事物才會有這樣的表現。愛一個人,不是僅僅會為對方笑,而應該包括喜怒哀樂。而你,從來沒有!這隻能說明,你從來沒有付出過真心去愛,你參加的隻是一場類似戀愛的遊戲罷了。”
“而且,剛剛我在你身上,看到一股對世事的淡漠,那種從骨子裏滲出來的冰冷。所以,我願意請你來參加我主導的這場遊戲,而不用擔心什麼。”
林洛夢一口氣說完,望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嘴角輕揚,耳邊聽他不斷皺眉喃喃自語:“無愛的人,無愛的人麼……”
或許是於心不忍,亦或是落井下石,她輕啟朱唇,給出結論:“其實,你隻愛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