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 第十一章 必然的爭端(1 / 2)

同天怔怔的望著信封內的東西,心中一陣複雜。與天玄相處那麼多年,自己又是當年抱著他回來的人,若說同天對天玄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可是,隨著天玄的越來越優秀,他的擔心也就越盛。正道相鬥千年,死傷無數,同天年輕的時候,又何嚐不是從屍山血海中走過來的?天玄不斷成長,雙手必然會沾上正道諸人的鮮血。所以,當碧虛在上次的天道會議中說出清虛派的古訓時,同天的心中雖有不忍,但也已經默認了清虛派對天玄的誅殺行動。隻是沒想到,碧虛竟然給自己帶來了這個。

令牌捏在手中,確實是玄天派的令牌,裏麵還含有微弱的玄天功的功力。現在看到這個,同天的心中隻有兩個想法,天玄已經被清虛派誅殺,不存在於世上,所以清虛派將他的令牌交還給了玄天派。可是那血紅的成魔,卻將這個可能打碎。那另一種可能就隻有,天玄拋棄了玄天派弟子的身份,甚至拋棄了一切有關正道的俠義與精神,徹徹底底的淪為了一個魔道的人物,所以碧虛才會將這個東西給他送來。

同天搖了搖頭,碧虛的話他自然不可能全信。什麼事情都要自己親自驗證。令牌送來,無非是要告訴同天,徐天玄已經成魔,若玄天派還不出手,必將釀成大禍。同天想到這,緩緩的步入了後殿之中。那是同天掌門休息的地方,十分的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還有一個木頭架子,上麵放著一個青花瓷的臉盆,應該是洗漱的工具。

同天走到臉盆的旁邊,那臉盆中早已經盛滿了清水。同天掌門伸出一根手指,在臉盆中撥弄起來,似乎像是在寫些什麼東西。更驚奇的是,隨著同天掌門的書寫,那臉盆中的水好像是紙張一般,竟然緩緩的浮現了字,那是完全由清水凝結而成的字,寫道:“若徐天玄已經背道而馳,立斬不赦。”當字體完全浮現以後,同天將手指化為掌,往那些字上麵輕輕的一按,頓時,那些字便又重新融入了臉盆的清水之中。

西北魔道領域,一座房屋內,一道人影靜靜的睡在床上。突然,床旁邊的一個臉盆發出淡淡的微光,這人仿佛受了什麼刺激一般,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到了臉盆的旁邊,望著那水中漸漸浮現的字體,月光撒了下來,露出一張頗顯英俊的臉龐,一臉的凝重。

第二天,天才剛亮,天玄已經推開了房門走了出來。雖然昨晚喝的酩酊大醉,不過在玄天派上十幾年的生活,倒是讓天玄每到這個時刻就會自行的醒來,想睡也沒有辦法。觀望了一下四周,空空如也,安安靜靜,其實血域幫卻沒有那個什麼晨練的規矩,所以弟子們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不過那些努力一點的人,卻是不會浪費多餘的時間在睡覺上麵的。果不其然,兩道房門也在天玄剛剛走出的時候就打開了,望過去,正是花如花和鹹一凡。

三人對視了一眼,花如花在這裏輩分最低,用著他那娘娘腔的聲調喊道:“少幫主,大師兄,早安。”

天玄上前笑嗬嗬的拍了他一下,道:“我們的恩怨早就結束了,在血域幫上我不就說過大家都喊我天玄就行了麼?而且大家都處的不錯,怎麼一到這裏就改口了?”

卻見花如花搖了搖頭,道:“血域幫是我們的地盤,這裏卻是惡門。你作為少幫主,如果我們這些弟子都對你不敬的話,會給惡門的那些人看笑話的。”花如花說的極為真誠,連一旁的鹹一凡都點了點頭,花如花的天賦其實很不錯,他也就比天玄大兩歲而已,不然當初的千瀑穀之戰他也不會與天玄分在一個穀中。修道六年,已經有人道七層,如果不是有鹹一凡和徐天玄的話,或許他才是血域幫最受重視的人。

“好了,就這樣吧,我們去大殿前的廣場舒展一下筋骨,昨晚那一通喝,搞得我渾身緊繃繃的難受死了。”天玄笑了笑,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對著鹹一凡招了招手,便拉著花如花向惡門那處埋滿頭骨的廣場走去。

穿過長長的道路,三人已經走到了大殿的前方,那處廣場的旁邊。此刻天剛朦朦亮,可是廣場上已經站了幾十位惡門的弟子,而惡羽林更絕,他竟然一手摟著他的妻子黃夕,彼此相依的坐在廣場邊緣的樹下,黃夕給他喂著早點,而他那一向冷峻的臉龐,竟然也露出淡淡的微笑,或許隻有在這種時刻,他才會笑吧。

“大家早上好,我們是血域幫的弟子。”鹹一凡看到這幾十人,竟然爽快的走了上去,大聲的對那些惡門弟子招呼著。

那些惡門弟子也明顯的一愣,似乎不明白這人怎麼會這番舉動。魔道行動一向都是由惡性樓內的令使聽了青蓮聖母的指示後,統一告訴四巨頭執行,並不像正道之間的書信來往。所以,惡門大部分弟子都不認識鹹一凡,還以為是血域幫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