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隻剩下三人,秦蓮兒和情軒倒讓天玄比較放心,雙方都是知心的人,恐怕情軒和秦蓮兒早就看出了她們此時身邊的天玄是假的,不過抱著和優媚一樣的想法,這樣的日子若是能過上幾天也是好的,一旦享受過了和心愛之人相處的時光,秦蓮兒和情軒應該也會立刻做出和優媚相同的做法,相比之下,毋庸的處境倒實在讓天玄和唐景逸擔心。優媚見兩人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的畫麵,也好奇的走了過來。
“這不是倪雪大師姐嗎?真是好年輕啊。”優媚見到倪雪跟她一般大,顯得有些興奮。或許到現在她還認為,所處的不過是個幻境罷了,並沒有任何的危險。
天玄和唐景逸並沒有理會優媚,毋庸這段不太光彩的曆史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現在的毋庸在新進來的年輕玄天派弟子眼中,是榜樣和偶像的存在,甚至現在很多年輕人上雙聖山拜師學藝,更多的還是因為聽了毋庸的名頭。
正在天玄和唐景逸為毋庸的擔心的時候,畫麵中的毋庸突然動了動,緩緩的抬起了頭,輕輕的喊了一聲倪雪和納蘭若然。兩人將疑惑的目光望向了毋庸,但依舊沒有放鬆對周圍魔道諸人的警惕,毋庸又低頭想了一會兒,方才說道:“你們說,正道的勝利和隊友,愛人相比,到底誰更重要?”這正是困擾毋庸的問題,以毋庸的眼光,又如何能夠看不出眼前一切的虛幻,但他依舊向著虛幻的倪雪和納蘭若然問出了這個問題,看來到現在他依然沒有想出答案。
“完了,大師兄到現在還在猶豫著。”耳聽毋庸這麼一問,天玄跟唐景逸心中都咯噔一下,生怕毋庸做出和當年一樣的舉動。放棄隊友,丟下愛人,隻為一個永恒水滴,一個虛偽的榮耀。
“大師兄,當然是愛人和朋友更重要了,這次千瀑穀爭鬥失敗了,還有下一次,愛人和隊友失去了就沒有下一次了。”天玄不禁對著畫麵中的毋庸大聲的提醒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沒必要為了一次榮耀而犧牲掉所愛的人和幫助自己的人。
“當然是愛人,當然是隊友。”倪雪和納蘭若然同時說道,看她們的表情,顯然對於毋庸問出這個問題十分的奇怪。
“那好,我們三人合力,一起衝出重圍。”毋庸眼神一定,對著兩人吩咐道。就在毋庸說話的同時,身處他們身後的水池,突然卷起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一個水滴形狀的藍色晶體緩緩的從漩渦的中心浮現了出來。這一現象,立刻惹得魔道眾人大呼道:“永恒水滴。”
“衝。”隻聽見毋庸大喝一聲,納蘭若然頓時將承影劍豎直的放在身前,對著三十多人包圍圈的一處砍去。魔道諸人也多是第一次見到承影劍這柄隻有劍柄並無劍身的仙器,紛紛吃了大虧。數名魔道之人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便隻覺得胸口一涼,一道口子已經突兀的出現在了胸口,咕咕的冒著鮮血。與此同時,倪雪手捏著觀音瓶,觀音瓶上雕刻著一道栩栩如生的波浪,此時的波浪正在閃閃發光。倪雪將觀音瓶對準了剛才納蘭若然攻擊的地方,一道巨大的水柱登時從觀音瓶的瓶口噴湧而出,將包圍圈打出了一個缺口。
毋庸一步上前,來到了缺口的地方。納蘭若然和倪雪剛剛施完法,需要一兩秒的緩衝,隻要毋庸能夠守住這個缺口兩秒鍾,三人便能夠突圍而出。
天玄和唐景逸死死的盯視著毋庸,心中默默的為他加油著。隻見畫麵中的毋庸猛的抽出了塵天劍,竟向後快速的一躍,朝著永恒水滴出現的地方跳了過去,並沒有守住缺口。
”大師兄,毋庸。”天玄和唐景逸對著畫麵中的毋庸大聲叫道,卻如何也挽回不了毋庸的所作所為。但就在她倆沮喪的時候,沒有人發現,身後的黑袍人已經將目光望向了毋庸的那個畫麵,黑袍下露出了一張充滿微笑的蒼老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