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此話說得天玄心中一驚,這裏不過是個小山穀而已,而且自己看了幾次也沒有看出山穀有什麼不同的地方,莫非其中另有玄機?若真是這樣,恐怕是天玄最不願意看到了的。
果不其然,英招的話音剛落,她全身上下便已經爆發出了一陣綠光,翠綠的綠光中,英招曼妙的身形漸漸的變化,在眾人的麵前轉變成了一隻人麵馬身,虎紋鳥翼的靈獸。不過,這四不像的靈獸看上去並不奇怪,反而充滿了協調的感覺。
英招化為靈獸的模樣,仰天一陣嘶鳴。突地,不知道從哪飛出一把劍來,狠狠的刺入了英招的馬身腹部。登時,大膨的鮮血從英招的腹部流了出來。身為靈獸的她本就是個二十來米的龐然大物,鮮血就猶如下雨般,不斷地從天空中灑落,滴落到地麵上,很快的,地麵便已經有一潭小小的血池。
眾人有些錯愕,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紛紛朝著寶劍飛出的地方望去,隻見柳幽苑的掌門喬青城右手直指英招,還保持著礽劍的姿勢,剛才的這一劍竟是他扔出去的!
一劍之後,喬青城是再也不理會五珠老二的糾纏,身形一閃,已經來到了英招的正下方,立於那一潭血池之上。鮮血繼續落下,喬青城沐浴在鮮血之中,很快便變成了一個血人。
事情的突然變化,已經讓在場眾人都停下了手來,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看著一人一獸的怪異舉動,就連大部分的柳幽苑弟子也是一臉茫然,隻有少數幾名柳幽苑的老一輩高手,無奈的歎了口氣,滿臉悲痛的搖了搖頭。與烏蘭對峙的老者更是快速的朝著喬青城而去,嘴裏大呼道:“青城,不可。”
然而,喬青城似乎並沒有理會老者的呼喚,伸出兩根手指,點在了自己的心窩處。霎時間,無數的嫩芽從喬青城身體內長出來,在鮮血的滋潤中,這些嫩芽發育的很快,不一會兒,便生長出枝條和嫩葉來。此刻的喬青城,也漸漸的看不出人形,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株大樹,正不斷的發芽生根著,隻不過,這是一顆紅色的血樹。
這顆血樹越長越高,十幾次呼吸的時間,已經長得有十來米高度了。英招灑落的鮮血不斷被血樹所吸收,成為了它的養料,血樹發展很快,粗壯的樹根不斷的向著周圍延伸出去。
“掌門。”四周的哭喊聲此起彼伏,弟子們紛紛落到了地上,對著那由喬青城所化的血樹,咚咚咚就是數個響頭,雖然他們還不清楚喬青城為何這樣做,但很顯然,他們的掌門是再也回不來了。
眼前的場景極為感人,不禁勾起了天玄的某些回憶,在玄城崖,在雙聖山,自己又何嚐不是這個樣子?
微微的歎了口氣,天玄手握塵天劍,剛想要上去將這顆血樹一斬兩段,突地,從地麵上,傳來了十幾道驚呼的聲音。眾人細細看去,原來這樹根蔓延到了某些弟子的身上,便趁勢纏繞在他們的身上。與此同時,這些弟子也和喬青城一模一樣,身上開始出現嫩芽,很快就化為了小一點的血樹。
一時間,剩下的弟子紛紛飛回天上,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驚恐,更是對於這一切的強烈不解。天玄也被這情況嚇了一跳,回頭對著五珠老者問道:“傳聞青帝勇嚐百草,治病於世,怎麼這柳幽苑的這招反而血氣彌漫,充滿了邪氣。”
五珠老大搖了搖頭,作為庫族的薩滿,對於這一切不太清楚,更何況還是這麼古遠的事情,五珠老大想了片刻,也隻能猜測性的說道:“這草木本就不同於水火,草木本就有靈性,或許這也是迫不得已的辦法。天玄,這顆血樹似乎有些古怪,我們先往後退一退,不要輕舉妄動。”
眾人形成隊形緩緩而退,突地,一聲清叱從頭頂傳了過來,眾人抬頭,隻見英招已經變為了人形的樣子,隻是失血過多,臉色呈現出病態的蒼白,她一隻手捂著腰部,一隻手指著眾人,柔美的臉龐上再不是清雅脫俗,而是充滿了猙獰和仇恨,道:“今天你們這些人都要死在這裏,縱使拚的我柳幽苑元氣大傷,也定要與你們同歸於盡。”
說著,英招一招手,讓所有的弟子來到她的身後。隻見她微微一閉眼,嘴中念念有詞,登時間,從四麵八方飛來無數的綠色光點,彙聚到她的身上,英招蒼白的臉色開始恢複紅潤,眨眼間便變得紅潤光澤,一點也看不出大量失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