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分線的最北端,原本因為被滅門而成為一片死穀的情傷穀,如今卻擠的人滿為患。自從魔道開始有異動之後,清虛派便召集正道諸派來到情傷穀內集合,這裏也有舊時情傷穀留下的建築,雖是有些擁擠,倒也給了眾人一個棲息之所。
而在情傷穀最大的大廳中,此時則坐滿了人。這次不像是天道會議那般嚴謹,凡是來到情傷穀,無論門派大小,皆可以派出一位代表,來與正道所有的門派共同商議,如何應付這次的魔道進攻。原本若是玄天派在的話,場麵一定會分為兩邊,可如今清虛派又變回五百年前的一家獨大,而且威望更猶有勝之,所以大廳碧虛一人坐在首座,其餘門派坐在左右的賓座上,就像群臣上早朝一般。
“魔道氣勢洶洶的朝我們而來,卻縮在不遠處的一座小城鎮中,隻是每天不停的派人過來挑釁,各位對此有什麼看法?”碧虛用指尖點了點椅子的靠手,目光掃視過在場的眾人,緩緩的問道。
“一定是魔道見我等團結一心,所以不敢放肆了。”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冷笑一聲,言語中對於魔道顯得頗為不屑,登時有不少人隨聲附和,畢竟雖然玄天派不在了,但正道的實力卻空前的團結在一起,難免使得有些人自信心過膨。
但在場諸人並不都是這個想法,場中一位看上去仙風道骨的老者站了起來,對著碧虛微微一拱手,道;“魔道如此興師動眾,不可能是玩玩的,畢竟嚇唬我們一下,提高我們的警惕心,對於他們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所以我以為,魔道一定是有什麼其他的陰謀。”
這一次,更多的人點了點頭,可魔道到底有什麼計劃呢?這麼多正道高手在這,卻依舊沒有任何的頭緒,眾人不自覺的將目光放到了碧虛的身上,眾所周知,探堂弟子遍布天下,或許碧虛知道些什麼。可是,麵對眾人的目光,碧虛也隻是搖搖頭,反而看向坐於末座的一人,笑著問道:“星君掌門,不知道你有什麼看法。”
照理來說,雖然清虛派坐於首座,但賓座上,各門派也是有自知之明,實力強的就靠清虛派近些,實力弱的就遠些,而這末座上的,自然就是實力最弱的,沒想到碧虛竟笑著問末座之人。眾人都將目光望了過去,隻見到末座上,坐著一位相貌普通的老者,在他的身邊,一個十歲大小的小男孩恭恭敬敬的站著,倒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不過這星君掌門,倒頗有些耳熟。天星門在南方屬於小門派,對於一些北方修真門派來說,就更是陌生了。不過,伴隨著場中一人的呼喊聲,眾人也紛紛露出了讚歎的聲響。
“原來是天星門的星君掌門,您弟子吳星當日在黑龍沙漠中,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沒有機會對他說一聲感謝,今日就由你接受吧。”說著,男子恭恭敬敬的對著星君鞠了個躬,頓時,便有數人站了起來,與男子做著同樣的姿勢。當日,在黑龍沙漠,吳星在最後的舍身取義,卻是讓一些去往的同道中人,感動至極。
“吳星?不就是製服昆侖山內天災劫獸的人嗎?原來他就是吳星的弟子。”周圍也登時紛紛響起了應和和讚歎的聲響,對著這末位的老者,也多出了許多敬佩,能教出那樣弟子的門派,也定然不會是什麼平庸的地方。
星君在眾人都望向了自己,也對著眾人微微一拱手,道:“其實,昨夜我的弟子夜觀星象,已經發現,這裏的星勢十分穩定,並沒有不尋常的地方。反而朝南的地方,群星交錯混亂,怕是有事情發生。之後我也取出星盤看了看,恐怕清虛派所處的縱橫天山脈周圍,有事情發生。”
“怎麼可能,魔道有多少實力我們心裏都清楚的很,怎麼可能再去清虛派搗亂?而且,魔道也沒有那個膽量。”周圍頓時響起了不相信的聲音,卻在這時,一陣翅膀拍打的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眾人抬眼看去,隻見得一隻白鴿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了出來,落在了碧虛的手邊。
周圍的窗戶和大門明明是關閉著的,可這隻白鴿卻好似穿牆進來的一般,直飛到眾人的頭頂,才被發現。可是,碧虛一見到這隻白鴿,麵色忽的一變,趕忙抓過白鴿,從它的腳上取下一張紙條。
“砰。”的一聲,碧虛拍案而起,美麗的臉龐上已是驚怒交加,碧虛將手中的紙條往身邊眾人一遞,憤怒的喊道:“各位,這是本派傳過來的消息,請各位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