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旦。”天玄和王冷同時驚呼一聲,轉瞬間便來到了姬旦的身邊,天玄這一劍,本是要刺中王冷的右胸靠肩膀處,頂多是放點血而已,但姬旦並不知情,這過來一擋,竟正中姬旦的胸膛中央,鮮血頓時不斷的流了出來,姬旦微微的晃了晃,就要控製不住身形,好在天玄和王冷快速的將他接住了。
“姬旦,你這是作甚,我根本無意去王冷首座的性命。”天玄扶住姬旦,對著他大聲吼道,。
誰知,姬旦聽了天玄的怒吼,反而淡淡的笑了笑,抬眼望了望天玄和王冷,道:“你們一位是我的恩師,一位是我的恩公,我不希望你們兩任何一個,在我的麵前受傷或者死亡,但如果一定需要的話,就讓我來替你們承受好了。”
聽聞此話,天玄整個人一愣,其實姬旦在天玄的心中,隻能算是一位關係不錯的玄天派師兄弟,當初姬旦上山學藝,卻暈倒在玄黃峰的山頂上,恰巧被天玄發現,天玄隨意給了他一些飲食。之後,姬旦醒了過來,便口口聲聲的叫天玄恩公,不過平日裏姬旦看上去有些傻裏傻氣的,更何況天玄隻是給予些食物而已,若是自己不給,玄天派巡山的弟子也定會發現姬旦,所以天玄對這恩公二字,倒也並不是太過在意。隻是沒想到,自己這恩公在姬旦的心中,竟有與王冷等同的地位。
一股熟悉的感覺突然從心底漫了出來,這種感覺天玄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是親人離去般的心痛苦楚。不過自從秦蓮兒離世以後,天玄便再也沒有感受到這種感覺,而且這些年來雙手更是沾滿了鮮血,這種感覺也就更加的淡薄了。
如今,當姬旦的鮮血不斷的從自己的指尖滑過,天玄立刻掏出一顆藥丸遞進了姬旦的嘴中,身旁的王冷也立刻運功輸入姬旦的體內,模樣比起天玄來,更是著急,一向冷靜的王冷,此刻竟也擔憂的滿頭大汗。姬旦是王冷的傳人,以後玄金峰首座之位,如不出意外,也是姬旦繼承,也難怪王冷會露出如此表情。
兩人心急的為王冷救治著傷勢,其餘弟子紛紛圍了過來,姬旦那一下是自己頂上去的,眾弟子雖然也憎恨天玄,卻也說不出什麼責備的理由。正在眾人的精力全部聚集在姬旦身上的同時,兩道劍氣突地從旁邊傳來,速度極快,劍氣幾乎與風聲一起,眨眼間便在耳邊呼呼乍響。天玄和王冷道行深厚,在全神貫注之下,身體依舊不由自主的進行了躲避。兩人一前一後的讓開,然而,這一讓,卻讓兩人後悔了自己條件反射的決定,因為姬旦和那些玄金峰弟子,正暴露在劍氣之中。
又一個血口出現在了姬旦的左胸上,綻放出一朵美麗而又血腥的血之花,然而,這劍氣仿佛是人為控製的一般,刺穿姬旦之後,反而改變的方位,在眾弟子驚愕的目光中,一一刺穿了他們的胸膛。登時間,天空中爆發出一團團的血霧,姬旦和眾玄金峰弟子,如同斷翅的鳥兒般,從空中快速的朝深淵的底部落了下去。
“姬旦。”王冷大呼一聲,身形猛地一墜,就朝深淵下方急掠而去。突地,之前那股劍氣猛地出現在了王冷的下方,霎那間,劍氣仿佛爆炸開了一般,原本隻有一指寬的無形劍氣,一瞬間內展開,仿佛一張蛛網般,橫在深淵的中部,將王冷給死死的攔截了下來。
整片山穀中的寶劍登時間鳴響起來,數量之多,比天玄和王冷兩人相加的數目還要多。王冷怔怔的看著漆黑一片的深淵之底,猛的朝劍氣形成的蛛網冷喝道:“莫測飛劍,令變,你是這個老家夥。”
隨著王冷的喝喊,下方那形成蛛網的劍氣瞬間又合攏在了一起,在兩人的目光注視中,無形的劍氣竟緩緩形成人形,並變得有形起來,頓時間,一個滿頭銀發的老者出現在了王冷的下方。
老者渾身銀袍,配合上自己的銀胡銀發,看上去就像是銀子做成的一般。然而,這老者一露麵,便悠悠的望著王冷,好半天後,輕輕的歎了口氣,低聲道:“當年,我讓你加入我的門下,成為我的弟子,你不願意,非要加入玄天派。可你看看現在的你,牽扯到太多的凡塵俗世和凡塵情感,剛才那小子一受傷,你整個人都慌張了,本身的劍氣也隨之紊亂。我早和你說過,劍本是冷血無情之物,用劍之人亦應如此,當年你若是從師於我,定能成為這皇劍之人,成為用劍之人的皇者。”
老者盯著王冷,自顧自的說了一通,倒讓天玄聽懂了個七八分,想必這老者早年想將王冷收入門下,不過老者是魔道之人,王冷又不喜他的劍道,便投身於玄天派中,這叫令變的老者,知道王冷恐怕今日無法逃脫死亡的命運,也不免的一陣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