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不錯。
咬第二口的時候,手腕子被人捏住了,隨棠皺眉,淡淡道,“注意,不要再碰我了。”
蕭鈞默極緩慢的眨了下眼,“我隻是提醒你,洗手。”
“……”
隨棠有點窘迫,這男人看起來很愛衛生的樣子,會不會覺得她太不拘小節了?吃東西不洗手?
要是換了對方是顧栩,隨棠一定是羞愧難當,但是在這人麵前就不必了。她撒謊回了他一句,“從小就沒有吃飯洗手的習慣。”
“要改。”
“昨晚我沒洗澡就睡了。”
“……”
蕭鈞默放開她的手,笑了笑,“故意說了惡心我?”
“你有潔癖嗎?”
“實際上潔癖是一種病,而我並沒有。”
他站著,隨棠坐著,他說話時隨棠就仰著臉看他。
這人一身矜貴,襯衫袖子還鑲了金絲線的邊兒,看起來就是電影裏名門貴公子那種角色。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冠冕堂皇的樣子,卻偏偏讓人覺得一身銅臭,這樣的蕭鈞默,隨棠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從懂事開始,姑姑一家人的勢利眼、有錢人那副“我有錢,我想要什麼都可以,而你那麼窮,你不配和我平起平坐”的嘴臉,這些年她看得太多。不管是蕭鈞默,還是顧栩,她認為,惹不起的,不該靠近的,還是退避三舍比較好。
隨棠瞧著蕭鈞默,突然就安靜下來。
蕭鈞默從她眼中看到某種情緒,是消極的,那消極裏似乎還帶著些許卑微,那雙漂亮眼眸裏的情緒讓他心中泛起絲絲疼……他俯身抱了隨棠,隨棠懵了,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
幾秒鍾後他放開她,“吃吧。”
他轉過身去繼續守著煮咖啡,隨棠坐在那裏,整張臉全都紅了。
神經病,都說了不能碰我!
……
蕭鈞默開車送隨棠去學校,樹大招風,隨棠怕他的奔馳引得路人圍觀,讓他把車停在了昨天接她的地方。
下車的時候蕭鈞默提醒她,“今晚要跟我回家吃飯。”
隨棠人已經站在車外麵了,手扶著車門,“我是不是得讓你寫個保證書什麼的?”
“……”蕭鈞默全然不解。
“昨天你就答應送我回學校,結果你食言了。”
“我家難道不如你宿舍住著舒服?”
“那不是一個道理,”
隨棠說著就關上了車門,彎腰,對車窗裏的人說,“你是商人,你得誠信。雖然隻是口頭答應,那也不能出爾反爾。”
蕭鈞默坐在車裏一聲不吭的瞧著她,隨棠說完就轉身走了,看著她走遠,蕭鈞默這才啟動車子離開。
隨棠走在清晨的校園裏,思緒總是停頓在昨晚蕭鈞默把她摁倒在沙發上的情形,一想起,耳朵就發燙。
那實在是太難堪了,她從來沒想過會跟一個陌生男人這麼的親密,蕭鈞默身體的觸感到現在她還記憶猶新。
她現在還不到二十歲,尚算年幼,這種事情是她不曾想過的,真的接觸到了,她會害怕,會發慌,會懷疑自己那一紙合約是不是錯誤選擇……
等到走了很遠,隨棠突然意識到她的包今天明顯比昨天重了,停下腳步,詫異的把包從身後取下來。
一打開,便看見裏麵放著一個粉紅色的精致盒子,她蹙著眉將盒子上的絲帶解開,盒子裏是一個鋁製盒子,蓋子一揭開,隨棠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