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副市長,您說您動什麼怒呢?”
程孝正依舊是哪張笑麵虎的臉,其實仔細一看,他的五官輪廓,和蕭國棟蕭鈞默父子有很多想象的地方。他似笑非笑的望著蕭國棟,以一種輕視的眼神,他說,“鈞默都不生氣,您生什麼氣?再說那個女人那麼賤,您應該感謝我把她從您兒子身邊帶走才是——你說是不是,蕭大總裁!”
蕭鈞默神色平靜,唇邊浮起點點笑意,“孝正,你今天是來看爺爺奶奶的,其他話多說也沒意思。”
說著他起身走到酒櫃前取了兩個杯子,並拿了瓶紅酒走回原位,“爺爺奶奶喝湯,你我喝酒,敬他們。”
程孝正抬手摸了下鼻尖,“就是不知道爺爺奶奶肯不肯我這個……名不正言不順孫子的酒……”
……
二樓樓梯轉角處,隨棠端著馬克杯站在那裏,將樓下餐桌上那些人的話全都聽了進去。
她不是有意要偷聽,隻是進屋的時候覺得口渴,剛要下樓倒水喝就聽到蕭國棟說的“當年你害得鈞默痛苦成那個樣子還不夠是不是?現在還來揭他的傷疤!”
所以,之前林嘉瑜說蕭鈞默有個念念不忘的初戀,那不是騙她。
隨棠雙手緊緊的握著杯子,心裏生出一種類似於危機感的情緒。
下午三點,程孝正從蕭家離開。
蕭鈞默回到臥室的時候,隨棠在上網,用的正是上次蕭萌送給她的筆記本。
門開了又關,蕭鈞默從外麵進來,走到她身後雙臂摟著她,下巴擱在她的肩頭跟她說話,滿嘴酒氣,“蕭太太,給老公方洗臉水行不行?”
隨棠回頭正要迎上他嘴裏噴灑的濃烈酒味,趕緊捂住鼻子,“你喝了多少?!”
男人緩緩站直,閉眼回憶了一下……好像是蠻多的。
反正程孝正是被他灌醉了,最後是蕭家的司機送他走的,蕭鈞默的酒量稍微好了那麼一點,人處於半清醒的狀態。
隨棠去浴室給他放好了水,蕭鈞默洗臉的時候,她站在一邊安靜的注視著他。
蕭鈞默覺得頭疼,便低著頭雙手撐在大理石的台麵上,他無力的對隨棠說,“等我一下……”
隨棠眨了下眼,突然開口問他,“能和我說說傅恩希嗎?”
麵前的男人身子一僵,緩緩睜眼,抬頭詫異的看著隨棠,“你都聽到了些什麼?”
隨棠雙手背在身後,感覺像是做壞事被人抓了現行,“我不是偷聽,是不小心聽到的。”
蕭鈞默確實是喝多了,這會兒酒勁兒上來太陽穴生疼,他也沒有責怪隨棠的意思,聽見就聽見了,又不是什麼不能拿到台麵上來說的事。
“十幾年前我讀書的時候跟我好過,後來和程孝正,也就是和剛才那個人在一起了,就這麼簡單。”
他幾句話說完,手臂搭在隋棠身上,“你也真會抓重點,總共才說傅恩希幾句話,可全聽進心裏去了。”
隨棠扶他回了房間,他坐在沙發上,雙腿輕疊悠閑的坐著,隨棠站在他跟前欲言又止的樣子,他伸手把她拉過去坐下,開玩笑道,“怎麼辦好,結婚第一天就被你聽到這種話題,我覺得很尷尬。”
隨棠望著天花板,“據說還挺癡情的,當時很痛苦對不對?很長時間忘不了她對不對?”
男人摟過她的腰,“都過去了,很多年前的事了。”
隨棠不理他,他便靠在她的肩頭,“你這話說得有點酸,這種醋有什麼好吃的?”
隨棠懊惱,想推開他又推不動,“我才沒有吃醋,你不要瞎說。”
“那陪我睡會兒,讓我抱著你睡。”
“……”
隨棠的臉紅了,男人盯著她看了好一陣,一雙眼睛醉意朦朧,有紅血絲,但絲毫影響不了他漸漸蔓延上來的欲望。
他湊過去吻隨棠,試探性的先在她的粉唇上啄了一口,見隨棠垂著眼沒有要拒絕的意思,再一次吻上去,加深了這個吻。
房間裏的沙發比較窄,隨棠被他壓在上麵之後完全不敢亂動,生怕兩人齊齊跌在地上。
她沉醉在他泛著酒氣的親吻中,情不自禁伸手圈住他的脖子。
蕭鈞默一隻手緊扣她的腰身,一隻手從上而下的解開她的扣子,隨棠感覺到身上一陣電流劃過。
她喜歡這樣的親密方式,覺得這是兩個相愛的人應該有的過程,況且蕭鈞默把她吻得迷迷糊糊,她找不到方向,意識和思維完全被他帶著走。
“可以嗎?”
隨棠覺得他現在是醉了,而且還醉得不輕,或者可以等他酒醒之後再做這種事。
“非常可以,不能再可以了。”
“……”
這人這會兒是根本沒法溝通,借著酒勁兒就更興奮了,先前說得好聽是陪他睡覺,其實打從他一進這間房就有那種念頭,而且意圖明顯,全都寫在他那雙泛著情浴的眼睛裏。
隨棠穿的棉質連衣裙,身前一排扣子一直開到腰部,蕭鈞默脫起來非常方便——可是就在他將隨棠的衣服拉下去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