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左右為難
我們在通道裏休息隨便商議一下去留,我們的食物和水已經所剩無幾,撐不了幾天,倘若現在有路出去,都未必能維持到活著走出沙漠。我們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順著棧道往上走,直至找到血樹的樹冠為止,是生是死都認了。第二就是走這道石門,但門後是否有路誰也不清楚,其實也是生死一搏。
大家沉默了好久,最後還是老歪先開的口。
“香蘭大妹子,我……我看還是算了,鬼知道這樹還……還有多高,隻怕咱們還沒走到頭兒,就……就全都餓死在半道兒了?。”
“他說得對,不能再往上走了,這血樹的傳聞本來就道聽途說,全他媽的是胡扯,我就不信這世上還真有人能長生不老。”紅胡子說道。
我正在糾結中……
“你不信那是你的事,這不表示長生不老它不存在,你完全可以走嗎?何必在這裏蠱惑人心呢。”貓捷冷笑道。
“放屁!”紅胡子抽刀就要劈了他,老歪趕忙把他攔住。
“莽夫!哼!”貓捷冷冷的說。
“甭理他,被窩大了啥……啥屁都有。”老歪衝紅胡子說。
“這話我愛聽!”紅胡子大笑著。
貓捷還真不敢惹他,連個憋屁都沒敢放,眼下手裏的槍成了燒火棍自然要慫上幾分。
“依我看,繼續往上麵走也未必是條絕路。”那白發男子抽著煙說道。
“白頭佬!你這話什麼意思?”說話的小夥子戴著一副眼鏡,眉宇間透著一股傲慢。
後者眼皮都沒撩一下,抽了口煙:“這血樹之所以不枯不死全靠棺材中那些活屍續命,想要維持這麼大一棵血樹,可不是一兩具活屍就能搞定的事,這養屍的規模必定小不了。”
“照你這麼說,這……這石門後麵一定是棺材群了。”老歪說。
白頭佬點頭:“我估計還不止這一處,上麵下麵都會有。”
“就……就算知道也沒用啊,燈都毀了,怎……怎麼出棺材群?還走個屁了,集體自殺算了。”
“這還不都是你們的錯!是她把燈毀了!”眼鏡男說道。
“你他媽的放屁都不臭,你……你們要不像狗一樣在後麵追我們,能有後麵的事嗎?”老歪說。
“你嘴巴幹淨點?!”
“不好意思,好……好幾天沒刷牙了,就這個味兒。”
“你!”
“你什麼?不……不服氣啊小四眼?打我啊!來啊!”老歪囂張至極,已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那小四眼你了半天也沒敢動手,我不禁感概,這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你們可以隨時離去,我絕不勉強。都已經走到這裏,我不想半途而廢,我是不會回頭的。不過你們放心,即便我死了,也會有人將那筆錢如數付給你們。”索香蘭說。
“我呸!這話你也有臉說?!你以為這麼做很偉大嗎?狗屁!你別忘了我們是怎麼來到這個鬼地方的?要不是因為你我們會在這裏?會陪你一起送命?我會變成這樣嗎?少在我麵前惺惺作態!真他媽的惡心!”我一聽她這番話,登時就惱了,劈頭蓋臉罵了索香蘭一通。
索香蘭冷著臉默不作聲,那嬌美的麵容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隻見她紅唇瑟瑟,雙目如鉤,恨不得撲過來咬我一口才消她心中怒氣。倘若她起身與我對罵,那她就不叫索香蘭了,大家全都閉口不言,氣氛冷了好久。
這半個小時大家過的都不愉快,索香蘭收拾好物品獨自上了棧道,連貓捷他們都沒理睬。人是環境的產物,什麼樣的環境就會養育出什麼樣的人,我要是生在一個有錢人家,也可以是一個溫文爾雅端莊秀美的大小姐。像她這種整日養尊處優的女人,能把她所謂的那點可憐不能再可憐的自尊心看的比命都重要,在她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求這個字,典型的死要麵子活受罪。
“怎麼辦?那……那娘們單飛了!”
“那你還不快追,你的香蘭大妹妹跑了。”我說。
“別鬧了,哥……哥是那種見色忘友的人嗎?”
“英雄都難過美人關,何況你個流氓。”
“嘿!我……我咋那麼不聽你說話呢?什麼我就流氓了?哥……哥哪長的像流氓了?”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我是流氓行了吧?我是女流氓!你是大君子!走啦大君子!你的蘭妹妹都跑遠了。”
“你……你他娘的給我站住!今……今天不把話說清楚,老子跟你沒完!你個死矮子!給……給老子站住!”
我倒不是為朋友上刀山跳湯鍋,我們還沒熟到那種份兒上,也不是可憐她,人家也不需要我可憐。正如老歪所說,我們眼下沒了血燈,就算知道石門後是條出路,也不敢踏入那迷宮一般的棺材群。我們已經別無選擇,早就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