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雷區大嘴
“雷區!?這裏怎麼會有雷區呢?”我驚道。
“我怎麼知道!”小悶罐兒抱肩膀翻一對大眼應道。
“就……就算爆炸也未必是雷區,我看我們不必緊張。”我雙腿抖作一團,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是嗎?那你向前邁一步?說不定你腳下已經踩著一顆了。”小悶罐兒道。
“……”我沒踩過地雷,不知道她此言真假。
“膽小鬼!隨我往回走!”小悶罐兒邁步便往回走,我踩著她踏過的地方,自後隨她。
“你可留神點!”我顫聲道。
“閉嘴!真是囉嗦!我走過的每一步都記得一清二楚,你當都像你一般蠢材!”小悶罐兒厲聲道。
“是是是!您就是亙古神人!三界獨尊!小的甘拜下風甘拜下風……”
“馬屁精!”她如意的一笑。
麵前這片雷區似乎很大,我們並未涉足太深,往回走了七八左右便出了雷區。好在有驚無險,我們都沒事,等我坐在地上休息,才發現雷區的警示石碑癱倒在荒草叢裏。我取了些燒餅,我們二人食之,隨便設法。表哥表妹索香蘭一直都聯係不上,我們倆都沒去過羅漢寺,這老鴰嶺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欲尋一座寺院也不是件易事。
“有人來了!”小悶罐兒忽道。
“哪呢?會不會是咱們的人?”我遊目四顧,四下空無一人。
“此人呼吸不定,內力平庸,步履闌珊,不是習武之人。”小悶罐兒盤坐麵前說道。
我半信半疑,心道:“你連人都沒看見就知道人家不是練武的?又蒙騙我不懂武功,有沒有人來都不一定呢。”我隻道她在吹牛,這時,忽聽一旁的草葉陣陣作響,一個二十出頭小夥子匆匆奔至近前。
“剛才是你們踏雷了?”麵前這人戴著頂破舊的草帽,喘息不定,臉上那張特大號的嘴尤其醒目,一張烙餅橫著飛進去都碰不到兩邊嘴岔,手裏端著一杆破舊的獵槍。
“不是我們!是兔子!兔子踩雷了!”我應道。
“他媽的!我還以為又炸死人了!前麵是雷區!千萬不能進去!”那人擦把汗說道。
“你這麼緊張,這雷該不會是你埋的吧?”我見這人長的有趣,想逗他一下。
“我要是有這麼多的地雷早他娘的搶銀行去了,還用得著待在這山溝溝裏?你們幹什麼的?驢友啊?”那人問道。
“啊!驢友!你呢?”我問他。
“我不是!我就住這嶺上!就你們兩個嗎?你們家大人呢?”
“對!不對!那個……我們……我們走散了!走散了!”我笑道。
“聯係不上了?”那人問我。
我點頭。
“這樣,那你們要去哪兒?”他問。
“羅漢寺!你知道嗎?”我問。
“知道!可你們走錯方向了!應該往那邊走才對!”他指給我們看。
“我們是第一次來,所以才進了雷區,你知道怎麼走嗎?最好給我們畫一張地圖。”我說。
“給你們畫了也沒用,你們有所不知,老鴰嶺共有三處雷區,可危險了,生人進嶺就得走雷區裏,常年炸死野獸和進嶺的人。”他說。
“三處!這麼多!”我驚道。
“聽說是以前戰爭時期遺留下來的,可一直都沒人管,每次聽到爆炸聲我都得過來看看,這三處雷區已經炸死很多人了。”他說。
“小子!那你就陪我們走一趟吧!”小悶罐兒道。
“嘿!這小妞挺酷啊?!”他笑著欲摸小悶罐兒的頭,手還沒有摸到,被一掌打開,她睥睨道:“目無尊長!我是你姥姥!”後者怪叫一聲,疼的原地轉了好幾圈。
“……你……你還好吧?”我不知所可的站在那裏。
“手……手都給我打腫了!這孩子吃啥長大的?手勁兒咋這麼大呢?”他抖著手問我。
我心道:“你就是活該,誰的頭不好摸偏小悶罐兒的,沒揍你一頓已經不錯了……”
這人倒很風趣,也沒將小悶罐兒的話放在心上,隻道是她童言無忌,爽快的便答應送我們一程。可他哪裏會想到,麵前這個八九歲的孩童已經是我太奶奶輩的年紀了,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他說他叫大嘴,名如其人,就因為嘴大人們都這麼叫他。大嘴挺喜歡別人這麼稱呼他,他說比叫大名顯得入耳多了。大嘴說自己是個孤兒,生下來就沒見過父母,在廟裏長大後便四處流浪,後來輾轉來到老鴰嶺安家。大嘴是一個吃飽全家不餓,光棍一條,靠畜牧打獵種田為生,日子過的撐不死也餓不著,倒落個逍遙自在。他很健談,我們三人一路說說笑笑,倒也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