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盲人老者
海瞎子的住所倒很好尋,我們離開小鎮行了40分鍾左右,便來到另一個村子喚做“鹽窪子。”這鹽窪子村要比我們吃飯的那個村大的很多,村口巧遇一位大姐出村,與她一打聽,七彎八拐,尋到一處青瓦素牆的小舍。
不過門上上著鎖,顯然是家中無人,這真是人點兒背撒泡尿都能岔氣,咋啥倒黴事全都能讓我趕上,我該不會真是個掃把星吧……大嘴氣的砸了一通兒門,擾的整條街雞飛狗跳,六畜不安,不知道還以為鬼子進村又掃蕩了。
“唉!後生!你們找誰?”海瞎子的西鄰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身材魁梧,是個黑鐵的漢子。
“大哥!這家人呢?”大嘴問他。
“下田了!這個點兒家裏都沒人,我要不是回家取東西也在田裏幹活呢。”那男人道。
我看了一眼時間,才一點多,離天黑還早呢。
“大哥!那你知道他家田在哪兒不?我們找他有事情!”我道。
那男子一愣,隻怕在想這瓜娃子為何叫我哥咧?應該叫叔才對……
“知道知道!我們兩家的田離的很近,正好我也要回去了,跟我走吧!”男人回屋取了東西鎖好門,頭前引路。
“聽你們的口音像北方人。”男人道。
“啊,打那邊來!”大嘴笑道。
“是親戚?”男人道。
“不是!我們從芭蕉溝打聽而來,找他有點事。”大嘴笑道。
“我還以為你們是親戚,不過他家很少有人來,住這麼多年的鄰居,我就沒見過一個親戚朋友來看他。”男人道。
“他就一個人生活嗎?”大嘴問。
“沒有,還有一個徒弟。”男人道。
言談之際,我們來到一片田海,但見山巒疊嶂間,那層層波瀾壯闊的梯田盡收眼底,好不壯觀。大嘴見那條條田埂如獨木橋般狹窄驚險,死活也不下田,我知道他是怕失足掉水裏。那大哥見了一笑,隻好去田裏喚海瞎子過來。
“真是沒用!”師父冷冷的說道。
“她姥姥!您就體諒體諒像我們這些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人吧,不是人人都有您這身手,這要是下去掉田裏多丟人啊。”大嘴道。
“你不是在山裏長大麼?咋走個水田就走不了了?”我道。
“那是兩回事,別擱在一起瞎比較,其實嘴哥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唉!一切皆是造物弄人,生活所迫,往事不堪回首啊!”大嘴歎道。
“……”
言語間,但見蜿蜒的小徑上前後徐徐行來二人。頭前引路的是個黑麵青年,身高五尺有餘,魁梧奇偉,素布裹身,足踏布鞋,一團的正氣。後麵是個盲人,年過古稀有餘,發須似雪,短褂寬褲,但步履健碩有力,一看便是習武之輩。
“是你們喚我師父?”黑麵青年問道。
“正是!想必這位便是海先生吧?久仰久仰!”大嘴笑道。
那青年瞟了大嘴一眼,道:“有事便快講!田裏還有活要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