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師父可憐巴巴的看著我,一個眼神望的我心都碎了。
“你等等!”
我翻了半天,身上沒有能吃的東西,邁步想去貨架上看一番,這裏是幹貨倉,應該有可以吃的東西。才邁出兩步,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頓時襲來,疼的我們倆登時倒地。這生死結真是要命,活生生的將兩個人捆綁一起,離開半步都不得。
“你沒事?”張小臭趕忙把我們扶起來。
“沒事!師父餓了,我想去貨架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我捂著心口說道。
“我幫你吧!正好我也有點餓了,你說那個日本娘們也太小氣了,肉票也得管飯啊。”張小臭笑道。
我抓著師父的手,也沿著高可至頂的貨架尋去。我現在時時刻刻都不敢鬆開師父的手,已經給疼怕了,師父也不再亂動掙紮了。我現在是終於知道被生死結捆綁的兩個人為什麼會相愛不分,因為沒有選擇,他們不得不愛。這根本不是愛情,就是一副索命的枷鎖,我們決不能讓這鬼東西左右,我必須得擺脫它。我不能害師父,絕不能,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
我在貨架上找到了一罐兒蜂蜜,打開沾了一些遞過去試試,我也不知道師父吃不吃這個。
“蜂蜜!甜的!”
師父用舌尖沾了一點,歡喜的笑了,登時含住那根手指,小舌頭一卷,一圈兒吃了個幹淨。我頓感心尖一顫,耳根發燙,趕忙把手收回來。
“你……你自己吃吧!”
師父笑著接在手裏,用手指一點點沾著吃。
“唉!看我找到了什麼!”
張小臭興高采烈的將抱來的三箱東西倒在地上,是火腿腸跟一些水果罐頭和肉罐頭。
“咱們走運,餓不死了,出不出得去再說,肚子可不能餓著,老歪!你不吃可沒了!”張小臭笑道。
“唉唉唉!給我留點!”那繡花鞋飛了過來。
“你還用吃東西啊!?”我驚道。
“廢話!我怎麼就不用吃東西!?你又想虐待我!”那繡花鞋不悅的說道。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那……那你怎麼吃啊!?”我好奇的問她。
“你把罐頭放到鞋子裏就行,不用打開啊!”那繡花鞋道。
我極度好奇的放了一罐兒罐頭在那鞋子裏,想看看她到底怎麼把罐頭吃下去,會不會連罐頭盒也給吞了……我正胡思亂想,隻見那隻繡花鞋登時被撐大數倍,快速蠕動咀嚼起來,眨眼間自鞋口便吐出一個空罐頭鐵盒來。
“再來一罐兒!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不要素的!”那繡花鞋喊道。
我跟張小臭看的是麵麵相覷,隻能再給她一盒罐頭。
“沙丁魚行不行?”我問道。
“湊合吧!總比餓肚子好,快給我!”她焦道。
我剛放進鞋裏,一盒罐頭眨眼間又給吃個精光。這鞋精的飯量也太大了,這般下去遲早得把我給吃窮了,還好我本來就窮……
“跟著你真是倒黴透了,不是逃難就是挨餓,再來一罐!”那繡花鞋不住的抱怨著。
“那你還跟著我,還不去自謀生計。”我又喂了她一罐兒。
“唉!人心險惡,世態炎涼。這種事是可遇不可求,想找一個肯養我的人哪有那麼容易,你雖然窮了點,但人好,我也隻好認命了,再來一罐!”
這番話聽的我陣陣心酸,做人不易,為妖更難。
“還要嗎?”我問她。
“要要要!還早著呢!又沒吃你家的,心疼了?”她道。
“不是!我怕你撐死!”
“……”
這時,幹貨倉的鐵門忽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