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人肉燒餅(1 / 2)

八爪魚的小辮子,眉心印,上身蠶絲白衣,下身蔥心綠的寬裙,虎頭布鞋,穿著打扮好不稀奇古怪。我隻顧低頭思事,卻忘了自己置身何處,轉身看著那警察,已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那警察端相了我半晌,才開口問話。

“怎麼一個人在街上?你家大人呢?”那警察問道。

“我就是出來找他吃飯的!可能又去打牌了!”我擺出一副無奈何的樣子歎道。

“快點回家吧!過馬路注意看車!”

“謝謝警察叔叔!拜拜!”

我轉身竊笑一番,撒鴨子便跑了。

“唉!你等等!唉!你別跑!站住!別跑……”

那警察一回身的工夫,我早已出了街口。街上的行人詫異不解,顯然不知所為何故。以我目下的武功,想甩脫個警察,易如反掌。街上的人又多,一條街轉過,那警察便不知去向了。我買了些吃食,便出城去了,打算到城外尋個地方先住上一宿。城裏還是別住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暫且等上幾日,正好去趟不老峰看師父,若是再沒有那倆兒瘋子的消息,便回女兒城。

一日難再晨,時光不待人。這天是說黑便黑,好在傍邊的村子不少,喚門數家後,一對年輕夫妻答應留我借宿,我自然也不會白住人家的房子。夫妻二人倒也熱情,做了些家常茶飯與我食之。更深夜靜,百鳥歸巢。似睡非睡,半夢半醒間,頓感頭頂惡風襲來,我迅速躍下涼床,一把白森森的斧頭登時砍在那枕頭上。隻見兩張陰冷至極的嘴臉自黑處裏緩緩現出,不住的衝我陰笑著,正是那對年輕夫妻。這真是客不離貨,財不露白。這夫妻二人定是見我綢包裏的金銀起了歹心,要圖財害命。

“你們若是現在出去,我就當無事發生過。”我抱肩冷道。

見那漢子抄起斧頭,冷笑一番,道:“你要是把爺伺候舒服了,爺,興許饒你一命。”

“金子!金子……”

那女人直撲床頭的綢包,我一掌將她自窗戶震飛出去,那漢子見狀,駭然失色,撒斧頭逃了。我也沒追他,負綢包去了。自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不足為奇。我們這票人挖墳掘墓,也是為了吃口飽飯,便與這般勾當本同末離,別無二致。夜已近深更,在這荒野間再想尋投宿之處,隻怕有些困難。我行著路,欲尋個破廟荒宅湊合一宿。正行著,見那山路旁孤燈一盞,搖曳不息。待近前一觀,見那白布幌上鬥大一個餅字,卻是個挑擔的商販。

“婆婆!已這般晚了,因何還不歸家去?”

見那杖鄉之年的老婦人聞我問話,熄了手中旱煙,起身笑道:“細伢仔也沒有睡嗎?都這般晚了,還不歸家去,遍山跑個甚!?”

“我是尋不到地方借宿了!婆婆!這是什麼地方?您住傍邊嗎?您要是方便就收留我一晚唄!”我笑道。

那老婦人一笑之下,現出滿口的黑牙根,雙目冷銳,如有兩盞沉在深淵之下的幽燈,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不嫌棄,就自便!”那老婦人笑道。

“謝謝!您是賣餅的?是燒餅嗎?”我奇道。

“要來一塊兒嗎?”那老婦人笑道。

“好啊!我還真有些餓了!”

見那老婦人打開匾擔一頭的箱子,自黃油紙下取出一塊燒餅與我。見那燒餅碗口大小,星星點點粘著一層黑芝麻,金煌煌的誘人味蕾。待我掰開燒餅,見那黑紫濃稠的汁餡兒登時溢出,看罷,我麵色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