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共航行了兩日,中途迫降多次補給燃料,至於飛機迫降的地方我他媽都不清楚,反正一個中文都沒有,肯定不是在國內。那胖子將我們倆留在溫州便走了,我給了他一些錢,說是答謝也好,機票也罷,錢雖不多,但是一片心意。他也沒拒絕,樂嗬嗬的收下了。
等我打開手機一看,嚇了一跳,上百個未接電話,全索香蘭跟老歪的,當下趕緊給索香蘭回了過去。
“喂!你在哪兒呢?怎麼不接電話?”
“別提了,你在哪兒呢?”
“我在家呢!你別亂走了!我現在就派人過去接你!”
話落,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掛斷了電話。不過我還真得去一趟,有事求她。
3個小時後,我們被索香蘭的司機接到麗水。我記得她家好像在西安,難道麗水也有個窩?不過她家我還是頭一次來。我這麼一看,簡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太奢侈了……
索香蘭人脈廣,我想求她查查克莉絲的身世,最好能聯係到她的家人,將她接走,我不能一直帶著個瘋子在身邊。索香蘭從不讓我失望,三天後,就給了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原來克莉絲是法國人,索香蘭已經聯係上她的監護人,克莉絲的父母正在趕來的路上。
兩天後,克莉絲的父母就抵達中國,索香蘭派人將他們接到家中。兩個法國夫婦出示了身份證件,包括克莉絲的,還拿出不少她近期的照片給我們看。索香蘭懂法語,與那二人交流了一番,確認無誤,我們才放心的將克莉絲交給他們。見克莉絲叫爸爸媽媽,我就更放心了。克莉絲的父母對我諸般感謝的言語就不逐一細說,總感覺那些都是虛話,一點都不實在,還真不如痛痛快快的給我點錢比啥都強,其實有些時候,市儈點倒也不是啥壞事。我們在索香蘭的家裏留影紀念,共進了晚餐。原來克莉絲的父母以前在中國工作過,所以中國話才會說的這麼標準,可我們一談到克莉絲的病情跟她為何會來到中國,卻被她的父母隻言片語給掩蓋了,我們見人家有難言之隱,自然不好刨根問底。
次日,克莉絲跟著父母便回了法國。平時被克莉絲纏著我都快給她煩死了,恨不得掐死她的心都有,可看著她上車的那一刻,我這心裏卻感到莫名其妙的一陣心酸。畢竟一起經曆了數日的生生死死,要說沒感情都是假的,我又不是冷血動物。可看著她與家人團聚,我就是高興不起來,不知道克莉絲會不會記得我這個過客,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曾記得我。
克莉絲走後我顯得有些頹廢,整日躺在泳池邊的躺椅上發呆,無所事事。我也不知道為何,就是提不起精神來,大概是真的累了。索香蘭很忙,但她有時間就會來陪我,聽她說老歪去澳門逍遙了,這孫子平生就兩大嗜好,女人跟賭錢。人這一輩子要是有個嗜好其實是幸事,不然活著多沒勁啊,就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想幹什麼,那才最可悲哩。我也沒給他打電話,錢不就是用來花的,不然留著發黴啊?等錢輸光了,就該回來了。
索香蘭說她從新疆回來後是打算跟灰原藥合作去找血樹的,但後來因種種方麵都沒有談妥,再加上她家裏也有很多事情等著處理,實在脫不開身,所以雙方的合作就擱淺了,老歪自然也就去不成了。沒去成也好,不然指不定會出什麼事情,索香蘭的狀態看上去很好,見她過的不錯我就安心了。我在索香蘭家裏住了半個月,給她留了張便條,便不辭而別了。我現在的身份是通緝犯,不能一直住在人家家裏,那樣會牽連索香蘭的。她說會幫我改名換姓,換另一個身份,我也沒拒絕。我打算先去看師父,然後就回女兒城,了此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