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歪將自己的女朋友留在快餐店裏穩住那三哥,收到索香蘭發的信息後隨便找了個借口便溜走了。等他一看到我這張臉,嚇的老歪好懸沒從車裏蹦出去,別說是他,連我自己都嚇的不輕。不知何故,我整半麵臉已經沒了血肉,隻剩下白森森的骨架。可更糟糕的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似行屍走肉無二。
“操!你……你這該不會是中蠱了吧?”老歪驚道。
“天曉得!”我笑道。
“你最近都去哪兒了?”索香蘭問我。
“我出了一趟海,然後下了一趟我們家的祖墳。”
“我操!自己家的祖墳都敢盜!好……好樣的!英雄本色!果然牛逼!”老歪笑道。
“是我哥哥想要盜祖墳,我是一路追他們來的。”
“這……這真是咬人狗兒不露齒,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老歪歎道。
“你最近有沒有吃過陌生人的東西?”索香蘭又問我。
“你……你問她也白問,你瞅她那樣比咱們倆還蒙圈呢。再說,就……就知道答案咱們也搞不定,得找專業人士幫忙。放心,我……我朋友能救她!”老歪言。
“你把你女朋友留在快餐店不怕出事啊?那三哥一看就不是善類,你就造孽吧,早晚得有報應。”我言。
“罐兒啊,我……我發現你變小以後,變……變得非常幼稚了!出來混無非就是逢場作戲,婊子與嫖客,你爽我……我也嗨,是不是?玩不起就不要出來玩兒,當真你就輸了,這……這年頭誰能傷到誰啊!”老歪笑道。
話糙理不糙,我並不想反駁老歪的這番話,因為這就是我們倆做人的宗旨。或許隨著身體的變小,我真的變幼稚了,但我並不否認老歪的這番話,甚至有些喜歡。我覺得這其實是一種無形的保護層,如我們這般生活在社會最底層最黑暗的市井小民的保護殼,每個人都會有,這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環境所致,甚至有些迫不得已,但為了生存你必須如此,別無選擇。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抵達葫蘆島招魂網吧。
“身份證!”
收銀員是個中年男人,有些微胖,赤著膀子,埋頭正吃著泡麵,愛答不理的服務態度著實令人不爽,頭都沒抬。
“沒……沒身份證讓上不?”老歪依著收銀台擦著墨鏡問。
那男人瞭了老歪一眼,登時一口麵全噴在桌上,起身驚道:“操!”
“野哥!你……你這日子夠清苦的,天天泡麵還養的這麼胖。”
“他媽的!我還以為你死了!”
那男人激動的一把將老歪抱住。
“你……你都還活著我能死嗎?且活著呢!”
“他媽的!你還是老樣兒,咱倆得有七八年都沒見了吧?”那人笑道。
“有了!兄弟!這回我……我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有事求你!”
“別說了!咱哥倆用得著整這虛頭巴腦的一套!坎兒啊!過來盯著點兒!哥來個朋友!”
“唉!”一個十七八的小妹屁顛屁顛的應聲朝收銀台跑來。
那被稱野哥的人自頭前引路,領著我們便上了二樓。網吧的生意相當不錯,樓上樓下幾乎爆滿。在二樓的角落裏隔斷了一個不大的小房間,像臥室也像辦公室,雜亂不堪,別說坐了,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一進屋我就速忙將頭上的紗巾解掉,纏在頭上實在太不舒服了。那野哥看罷,反應不大,顯得很淡定,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你看她這……”
“等我!馬上就回來!”老歪話未說完,那野哥便開門去了?。
“這人什麼來曆?可靠嗎?”索香蘭抱著肩半信半疑的問老歪。
“我也不清楚,我……我當年去山東鏟地皮時認識的,聽說他們家祖上是胡子!他……他爸是和尚!他媽是道士!”
“……親姥姥!他家好亂!”我言。
“我……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和尚娶老道,也……也是沒誰了。”老歪笑道。
“哎呀!我沒問你這些!我問你他能不能治好她!”索香蘭急道。
“這……這誰知道!試試看唄!不過這小子確實有兩把刷子,當年鐵河金脈就人家找到的。可這金山銀山也……也架不住揮霍,沒幾年就……就全敗光了,後來就人間蒸發了。我……我以為他早就被債主給砍死了,沒想到落到這兒了,我……我這也是才得到消息沒幾天兒。瞧這樣這孫子混的還不錯,大小好歹也是個老板。”老歪話音未落,隻見那野哥端著一碗血匆匆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