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和餘建東對望之際,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當即就掏了出來,是個金立塊機,揚聲器開了,裏麵傳來一個女聲被餘建東撲捉到了。那男子見感不對,取消了免提,轉臉獨自說了起來。不一會兒工夫,進來了,對著餘建東說道:“靜兒的同事?”餘建東知道剛才的電話就是孫靜打來的,“嗯”了聲,算是應允了。“衛生間在後麵,梳妝台上有漱口水,電熱壺在廚房,渴了別飲冷水,自己燒,起床把鋪子理好,桌上有麵條,餓了自己弄,要記得把煤氣關好。”男子說完就拉門出去了。倒是餘建東這貨也沒啥不好意思的,接著睡。
進來男子名叫孫連慶,也就是孫靜的爸爸,是安興派出所的民警,混了幾十年,也就是個片警職務,肩上雖然扛著兩杠兩花,但平常還得跑在第一線,唯一算得上光輝的事跡,就是當年在警官學校做過教官,也是一副牛脾氣,遇事喜歡較真的角色。
離開自己的矮平房,孫連慶並沒有回家,而是掏出所裏的鑰匙,開了門到自己辦公司裏睡躺椅去了,好在正處三伏尾,秋老虎遲到,屋裏沒空調,開著吊扇也能湊活,就是蚊子嗡嗡作響有些饒人心神,當即敲開餘建東房門,拿了盤欖菊和支架回去了。是夜,一切安常。
東方紅日冉冉升起,光亮從窗戶射過,耀的餘建東甚是刺眼,極不情願的起來了。此事不過六點左右,但是孫連慶早在屋外候了近半個小時,準備進裏洗漱。
餘建東身著短褲,露出上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拉開了房門,看間門外的孫連慶立馬理了理行裝正了正神色,開口問候句:“叔早!”
“嗯,早。”孫連慶看見門開了,就進去了。進入裏麵,先是提起桌上掛麵,然後從一旁塑料袋裏摸出了三個雞蛋,就朝裏間的廚房走去。
餘建東在外,聽見裏麵生火的聲音,知道他是在做早飯了,自己也不好摻和,穿上衣服,整理好床鋪,就到衛生間裏解決個人問題去了。一切就緒,餘建東來到“多功能合一”的客廳,桌上有兩碗麵條,孫連慶圍著圍裙從裏麵正端出了一碗鹹菜,解下圍裙,招呼了聲餘建東,示意他先吃,然後自己朝著衛生間洗漱去了。
餘建東沒有先吃,等到孫連海出來落座,兩人一起大快朵頤起來。席間沒有多話,餘建東也不好搭茬。“小夥子江大哪係的?”還是孫連慶開的口。
餘建東知道是孫靜這麼說的,也不好說實話,隨口說了句:“計算機係的。”其實餘建東這話並沒有說謊,自己當年可是以全市第五名考入的江大計算機係,絕對貨真價實的學霸,後來退學當兵,也是在學校裏引起了一陣轟動。
接下來的早飯異常的安靜,孫連慶先吃完了拿著碗起身就朝內屋進去洗碗了,不大會兒工夫,人就出來,看來準備上班了,出門前囑咐餘建東:“鑰匙有吧?”後者“嗯”了聲。他接著又說道:“那就好,我不在,門自己開,桌上有掛麵,櫃子裏有雞蛋,餓了自己弄,多住會不礙事。”說完就朝局裏方向去了。正欲出門,孫連慶就被餘建東叫住了:“叔,打聽個事?”“什麼事?說說。”孫連慶說道。
“就是前些日子,江龍集團承建那個拖欠工人工資的工程怎麼樣了?”餘建東開門見山。
“那個工程啊!我也聽說過,據說是包頭跑路,後來被人殺了,現在一直沒了下文,厄,你問這個幹嗎?”孫連慶反問。
“沒有,家裏親戚在工地工作,看能不能要到錢。”餘建東說道。
“這樣啊!依我看,這樣幹等怕是很難了,要想要到錢還得走法律程序,直接上訴,實在不行也可以利用輿論曝光,向江龍集團施加壓力,不說了,走了。”孫連慶調頭轉身向派出所方向去了。
聽了孫連慶的話,餘建東也大概明白了究竟,看來老李等人工錢怕是自上次後也沒了下文,讓他們一群無權無勢的農民工去和背景深厚的江龍集團去理論無異於是石沉大海,泛不起半點浪花。但是,在餘建東心裏,一股倔勁一直捏著他,這事絕對不能這麼不了了之,鬥陣到底,是必須的,但是,這又談何容易,自己現在又是自身難保了,看來首要還得幫自己脫罪再說。“厄,對了,輿論,自己手裏有上次虎子的錄音,何不好好用網絡平台,來個大曝光,就算對方勢力再大,怕是到時候也很難收場了吧!”餘建東於是想到。但一會兒又開始尋思起來了,自己雖說也是計算機係的學生,一般的專業知識素養還是有的,而這種網絡曝光的活那還得有個真真水軍將軍才靠譜,因為還得防範對方來個查封堵到的就不好了。想到這裏,餘建東立即想到了兩個人:李怡和胡子。前者就讓孫靜幫忙問題不大,後者就聯係老妖,按理也得買自己個人情,畢竟曾經也是在同一條賊船上呆過的,說幹就幹,餘建東給孫靜打了個電話,現在是上班時間,就約好在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