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護衛轉身麵對著何千義:“用什麼武器?”
“武器?”何千義咧嘴笑了笑,他素來都是“空手道”,哪裏需要什麼武器。
“你們隨意。”
兩名護衛互相看了一眼,退到一旁,一個取了條棍棒,另一個拿了柄銅錘,分左右朝何千義攻來。
“來得好!”何千義猛然躍上半空,繞到其中一人身後,伸手在他腋下戳了一指,十分靈巧地便把對方的武器給奪了過來,另外一人大吼一聲,揮棍掃向何千義的下盤,何千義腰一彎,避至他的側麵,擒住他的手腕略一使勁,對方隻覺酸麻不已,手中棍棒已然落地。
兩名護衛顯然是從未見過這樣的打法,一時服也不是,不服也不是,隻能站在那裏呼呼喘氣。
何千義卻渾然不當一回事,從懷裏摸出個蘋果來,在手裏一掂一掂,然後送到嘴邊大吃大嚼起來。
兩名護衛回想他適才神出鬼沒的身法,越想越是心驚:“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不告訴你。”何千義又啃了兩口,轉頭得意洋洋地走了。
“何統領,這人,”其中一名護衛眉頭微微皺起,“這人你從哪兒找來的?”
“大街上撿的。”何真隨口開了句玩笑,然後揮揮手,“你們接著練。”
中午,何真特地讓人備了酒菜,請何千義吃喝。
“我想把你留在王府裏,你願意不?”
“留我在王府?”
“對。”
“這——”何千義嘻嘻一笑,“照理說,何爺盛情,我應當領情才是,但小的野慣了,怕隻怕將來惹出什麼禍端來,反而誤了咱們倆的情義,不瞞何爺您,這些年來千義走南闖北,也算見過不少世態人情,唯有何爺是真正對千義好,千義並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是以誠心與何爺結交,不願,真地不願。”
何真沒有說話,隻是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這幾日,我會呆在王府裏,但是再過幾日,我就要離開王府。”
“去哪裏?”
“隨便哪裏,”何千義微笑,“還是托了何爺的福,從馬甲五處取來的銀子,足夠小的用上三五年,是以,找個妓院棲身……”
“你為什麼不能正經找個女人呢?”
何真突如其來地道。
“正經找個女人?”何千義卻像看怪物似地瞅著他。
“怎麼?我說錯了?”
“何爺沒錯,按說,一個男人到了我這樣的年紀,確實應該正經找個女人,問題是,我很快會煩。”
“煩?”
“是,”何千義端起酒杯,“滋”地喝了一口,“我煩女人,更煩孩子,成天哭鬧不休,你說我這有酒有肉有女人的,日子過得多舒服,為什麼要給自己找一個圈?”
何真搖頭。
他走南闖北,什麼樣的人都見過,持何千義這種說法的,倒也不少見。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將來老了怎麼辦?”
“如果老了,我就自己找個地方,把自己好好地養起來,隻要手上有銀子,難道還缺人伺候我嗎?”
“好吧。”何真聳聳眉頭,終於不再同他爭論,更何況,這種問題爭論下去也沒有結果,“我尊重你個人的選擇,隻是,倘若日後我要找你,怎麼辦呢?”
“這個容易,”何千義淡然一笑,“何爺隻需要在街上隨便找個乞兒,給他幾個銅子,半隻燒雞,讓他唱兩句歌謠,不出半日功夫,我準到。”
何真啞然。
明顯想不到,世上原來還有此種傳訊之法。
兩人談妥,何千義起身一抱拳,瀟灑而去。
何真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裏坐了半晌,眼瞅著外麵的天色漸漸地黑實了,肚子也咕咕地叫起來,便想著去叫廚房的人做湯做飯吃,忽然看見一名近衛來:“何統領,王爺有事著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