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幹涸的河流,枯萎的小草,雷夢依再沒了期望。
“你以為我不敢?”男人手指猛地用力,聲音涼薄無比,臉色黑沉如墨,冰冷的眸子怒火滔天,仿佛要焚毀一切。
胸腔越來越悶,雷夢依感覺快要窒息,可她嘴角的弧度不曾消失,仿佛一朵絕美的曇花,悄然綻放。
眼睫輕顫,她沒有任何抵抗,緩緩閉上雙眼,等待死亡。
眉頭緊皺,盛宇辰卻沒動手,他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心卻莫名其妙的觸動。
該死!
眉梢頓時染上了一絲煩躁,他驀地甩開她,唇畔冷冽:“想死,沒那麼容易。”
他隻會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雷夢依眼皮顫了顫,熱熱的液體蓄滿了眼眶。
原本劍拔弩張的病房,隨著盛宇辰的離開,徹底安靜下來。
不久後,輕若蚊蟲的抽泣響了幾聲,便沒了。
兩天後,盛宇辰出現在病房門口。
雷夢依以為出現了幻覺,直到他把一份文件丟在她麵前,才確定是他。
“把字簽了。”嗓音寒冷如隆冬臘月的冰花,落到心田,激起一身寒顫。
雷夢依愣了愣,疑惑的瞥了他一眼,取過文件,隻翻了一頁,身體便定在那裏。
她僵硬了片刻,手指倏地捏緊了紙頁,心止不住的顫抖,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來。
他給她的竟然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她發了瘋的往最後一頁翻,果然在末尾看到了他蒼勁利落的簽名。
“我不同意!”她當即回回道。
難怪他會主動來找她,原來是為了離婚。
心沉如石,她憤怒地咬緊了紅唇,手指搓得文件嚓嚓作響。
男人臉上霎時間蒙上一層黑雲,一雙凶眸猶如狂暴的野獸,盯著她,薄唇輕啟,吐出一句強硬至極的話: “這由不得你。”
他俯視她,如同看著一個螻蟻。
“你……”
憤怒瞬間填滿了雷夢依的胸腔,衝動間,她逮著離婚協議就直接撕成了兩半,狠狠丟到地上。
“我不會離婚。”她冷哼一聲,態度變得特別冷淡,出口便是驅逐的話語,“你走吧,我不能讓寶寶還沒出生就失去爸爸。”
“雷夢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盛宇辰臉色黑得能滴出墨水來,眼睛裏翻滾的怒火仿佛要噴出來將她燒死。
她直接無視,翻身,用後背對著他。
這個動作引得男人的怒火頃刻爆發,他大步上前,拽著她就往地上拖。
他力氣大得出奇,她掙紮不得,硬生生被丟下床,掐住了下巴。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簽還是不簽?”
“不簽。”
她不怕死的同她對視,咬著牙齦,語氣強硬。
“很好。”男人冷笑,眼神陰鷙,他蹲下身,手指突然用力,“你會後悔。”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雷夢依緊繃的身體徹底失了力氣,癱軟在地,呆呆的看了會地麵,把撕碎的離婚協議書撿起來,拚湊在一起,手撫上小腹,苦澀道:“寶寶,我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她步履不穩的爬上床,才回了一聲:“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