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助理一看氣氛不對,立刻隨手拿起一份資料,一邊離去,一邊自言自語,我……有事先、先去找陳總商量一下。
程天佑看了看我,沒說話。
其實這幾天,他也快被那幾個鶯鶯燕燕給搞瘋了。其實他最初的目標是要搞瘋我,可是很顯然,結果超過了預期,他也難免要遭禍害。
他看了看我,說,以後……不要亂摘花了……農場裏的。
我偷瞄了他一眼,暗地裏有些幸災樂禍,但還是點了點頭,畢竟,我也沒少受這些洪水猛獸般的女人的禍害。
突然,這時,沈小姐再次滿麵春風而來,她笑意盈盈,半是抱怨半是曖昧地說,天佑,我打你電話不通呢。
我當下就美得不行了,隻想腳底抹油,躲得遠遠地看場好戲。
誰知程天佑卻一把拉住我,他神情有些倦怠,對沈小姐笑了笑,說,一直都忘記給你介紹了,這是我的女朋友,薑生。
我還未來得及躲到一邊去幸災樂禍,就被程天佑抓去當了擋箭牌。
我小聲地抗議道,前……
是的,前女友。
程天佑卻低頭笑笑,說,什麼錢不錢的,真是個小財迷啊!隻是介紹一下你給我朋友,又不是說咱們要結婚,需要沈小姐封紅包。
說著,他就狠狠地掐了一把我的腰,那意思是,薑生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將你扔出去!
我隻好詭異而尷尬地衝沈小姐笑笑。此刻,我挺害怕的,要是她性格激烈一點,估計她手中的愛馬仕包就砸我腦袋上了,然後罵一句“妖精”,再揚長而去。
不過,被這麼貴重的包砸破腦袋,也是一件幸事。
我一向都不知道慈善會的人,身上不是香奈兒就是愛馬仕、寶緹嘉,我還以為他們過得都跟苦行僧似的。
沈小姐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緩過神來,末了,程天佑笑了笑,說,要不,我和薑生請你喝咖啡?
她這才笑了笑,打量了我一番,大概是給我全身估了一下gdp,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能嫁進程門的那根蔥,然後再確立下一步的戰略目標。
不知道估價幾何,反正她體麵地笑了笑,說,要不我們改天吧?我正好還要參加一次籌款活動。要是程先生有興趣,倒可以再聯係。
說完,她就腰肢款擺地走出了辦公室。
程天佑一把將我放開,不帶任何溫度和遲疑。
我低頭,隻見手臂上是他握出的紅印,我知道,不久之後,它們就會消失,就像很多往事一樣,悄然消失。
就這樣,我變成了程天佑抵禦“外侮”的“女友”。
他對每個女人都是這番說辭:什麼?你要來找我?不行!我女朋友在做我的秘書呢!對!就是看著我,不要我接觸別的女人!小女人,難免醋罐子!
聽到這話時,我恰好進去給他送咖啡,一時恨不能將咖啡全倒在他腦袋上。
他掛了電話,對我說,我這些日子不想被人打擾到,該怎麼做,你知道!
然後,他端起咖啡,不忘火上澆油地來一句,做不好,是會被扣工資的。
程天佑一定不知道,因為他每日每刻對我說“扣工資”這三個字,導致我無數次做夢,不是夢見自己中了幾個億的彩票大獎,就是夢見自己嫁給了一個億萬富豪糟老頭,總之這兩種不勞而獲的暴富滿足了我的全部虛榮,然後我就對他頤指氣使,直接拿錢甩他臉,我說,扣工資吧!這個我不想做!扣工資吧!那個我也不想做!老子有錢!你扣吧!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