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大陸,這是一片古林,廣袤得一眼上去看不見邊際,各種各樣的古樹林立。更有著無數強大而蟄伏的氣息,此時林中央的一條天塹之內有著一股無可匹敵的封印力量正在壓製著兩股氣息,是兩滴鮮血,一滴血紅,一滴豔紫色。仿佛那遠古的大凶即將蘇醒一般,兩滴鮮血劇烈震顫似乎是在抗拒著封印的力量。隨即顯現出兩個霸天絕地的身影,左側為一身金甲的中年男人,英挺的劍眉,金色的瞳仁,不怒自威的剛硬麵龐,有著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右側為一黑袍的少年,英俊如妖,微微上揚的嘴角有著別樣的桀驁和邪魅。金甲男人緩緩開口:“我的本命精華已經快要耗完了。”黑袍少年眉中有一股難言的戾氣:“哼!那是你,我還能撐上幾個紀元。”隨即又開口說道:“不過也是時候最後一搏了。”金甲男人微微一笑:“成敗在此一舉,這一輩子都搭在你身上了,最後一批,還是和第一次一樣?”黑袍少年點點頭,兩人微微閉眼後睜開。隨即從兩滴鮮血中分散出十幾道血線穿入虛空,此時林中萬獸匍匐,甚至在微微顫抖,兩滴鮮血又黯淡了一些,身影隨之弱化最後消散。遠方一道道強大的身影騰空而起遠眺古林的方向喃喃道:又開始了麼。刹那間天地飄血,一聲若有若無的鍾響傳向虛空之中......此時在另一個位麵,水球,ht市,一個小男孩兒在垃圾堆裏翻東西吃。男孩兒名叫第一人,據說出生時母親大出血不治而亡,父親在之後一個月也出車禍而死,被一好心人收養結果那一家也橫遭厄難,一年之內相繼死亡,他被稱作災星,再無人敢靠近。男孩兒憑借驚人的毅力和生存能力活了下來並給自己取名第一人,含義不言而喻。第一人吃的正歡,忽然全身一顫,頭上方懸著一絲滾動的紫色鮮血,流光溢彩美不勝收,他從未想過血能如此好看。但這並不妨礙他繼續進食,因為在他心裏生存是首要任務,十幾分鍾後他吃完了。緩慢而堅定的走向了回家的路,說是家其實是自己搭的茅草棚,但他不被凍死可全歸功於這個簡陋的居所。還是熟悉的路,斜陽拉長了第一天的身影,隻剩下了他撿的破鞋和地麵摩擦的聲音,突然他聽見了啜泣的聲音。逐漸加快了腳步,轉角過後饒是以第一人多年苦難磨練出來的毅力仍是頭皮發麻,距他十米遠的地方是怎樣怪誕的組合,一個身著鵝黃色宮裝的女孩在捂著小嘴啜泣身形微微顫抖,顯然季度恐懼,眉黛遠山,精致的瑤鼻以及雪白的肌膚無一不訴說著她的鍾靈毓秀。然而那並不是重點,她的對麵站立著,不,不該說站立,懸浮著一個人,樹立無影。也許並不算個“人”,眼珠隻有眼白,舌頭伸出約有一尺,臉色慘白,是隻女鬼。第一人正在思量要不要英雄救美,可他的世界裏美遠沒有生命重要,而這種超自然現象一不小心就得搭上自己,死了的英雄照樣是狗熊,還落下一個幫倒忙的笑話。然而不等他繼續做思想鬥爭,那隻鬼已經把懸浮的身子轉向了他,女孩一雙溢滿淚水的美眸也望向他,隱隱有著期待而似乎又有什麼顧慮,可愛的柳眉稍稍顰起。第一人深吸一口氣,向前慢慢走去,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隻:“這麼晚了,這是哪家的女孩迷路了麼?轉身往前走,前麵就是街角有人問路了。”由於太久沒有說話和恐懼讓聲音嘶啞中帶著一點顫音,女孩把目光轉向女鬼就要開口,第一人直接打斷:“去吧,我目送你。”點點頭捎帶著鼓勵的目光,女孩眸子一彎又是流淌出兩滴淚水:“那......那你自己小心。”隨即一步三回頭的走向街角,此時第一人感覺背後一陣冷風襲來,於是大吼一聲:“跑。”女孩邊擦眼淚邊跑向街角,第一人感覺涼風已經貼著背了心想;她該安全了吧,我這災星這一輩子也算是結束了,總算做了件好事。他哼著不知名的曲子慢慢走向前麵,他為自己,感到驕傲!冷風襲來,他甚至可以感覺那隻貼著他的背部,用那如同水藻般的舌頭舔著他的後勁,可他就是不回頭。因為他聽說走夜路的人身上有三盞燈,在頭頂和雙肩,回一次頭滅一盞,他不敢,他很怕,怕一回頭就是這一生最後的一眼了,怕回頭看到什麼崩滅了他的意誌。第一人還隻是個孩子啊,女孩衝出街角後空間一陣蕩漾,就那麼走出來一個男人,他英俊儒雅,一襲黑袍有著一股難言的神秘與魅力:“月兒,我叫你不要亂跑,現在嚇著了吧。”月兒撲向他的懷抱,卻沒有享受溫存,拉著黑袍男人的袖子:“父皇,快,快去救那位大哥哥。”然而黑袍男人就靜靜的用沉穩看著第一人所在的小巷卻並沒有動身,雖然儒雅卻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肯定與確信。月兒哭著哀求:“父皇,你這麼厲害一定可以救他的,女兒求你了,請您救救他,他是為了就月兒才會陷入險境的。”黑袍男子摸摸她的頭淡淡的說道:“他在蛻變,你以為你去是救他?這是屬於他的險境也是他的機緣,放心吧!被選中的證道者不會這麼容易死的。”月兒不再多言,定睛看了黑袍男子一眼,決絕的衝向小巷,卻在巷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檔回來並被禁錮在男子懷中。她哭叫:“父皇,女兒這一輩子也不能修煉,是個廢人,也很懦弱沒什麼主見,不懂你們說的大道理,但今天我懇請你去救救他,他是女兒第一個愛的男人,女兒不允許他受到傷害。”黑袍男子輕輕的撫摸著月兒的背部卻並沒有說什麼,用無言來表達他的決議。此時第一人的不回頭似乎對女鬼起了什麼作用,她急了,一聲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尖叫在他耳邊炸開,男孩心中一驚沒有忍住,回頭看了一眼,一瞬間嚇得臉色煞白。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怎樣可怕的臉啊,一張嘴以超越人類極限的張弛程度裂開到耳根,嘴裏張著兩排惡心的獠牙,一根長長的舌頭甩動著,留著惡心的口水,那個隻有眼白的瞳孔還死死盯著他。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閉上眼睛,在地上盤坐著,然而恐懼似乎可以通過任何渠道傳播,他一閉上眼,腦海裏全是一些可怕而詭異的畫麵,怎樣都消除不去。男孩一邊拿起一塊石塊用力的砸著自己的大腿以肉體的疼痛衝擊著腦海裏的畫麵一邊思考遺漏的事情,然而第一人沒有發現的是頭頂的血滴越來越鮮豔,流轉的越來越快。男孩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大喊:“你一路都隻是不停地嚇我,是不是並不能對我造成什麼實質的影響,隻能通過環境和場景來影響我。”女鬼聞言攻勢一滯,也給第一人帶來了一點緩氣的時間,旋即又開始不斷地恐嚇第一人。他興奮的顫抖,猜中了!看到這裏黑袍男子露出點點頭露出一絲笑容,轉而看向月兒,已經哭得沒有聲音,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大袖一揮,月兒沉沉睡去。第一人渾身是血無比淒慘落魄,但假如他睜開眼可以看見他滿眼的狂熱與興奮,他再次開口:“你想通過恐嚇我達到某種目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女鬼似乎氣急化成一縷青煙鑽進他的腦海,他隻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慢慢消散,漸漸喪失了身體的主動權,他用力掙紮,大叫:“你居然想奪舍我,不可能!”此時耳邊又似腦邊傳來一聲尖細的聲音:“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不要抵抗,我們融合共存不好麼,嘻嘻嘻嘻嘻嘻嘻嘻......”第一人頭頂懸停的血液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鑽進他腿上的傷口,一瞬間一股難言的炙熱和陰冷交雜的感覺從腿部擴散至全身,他痛苦得全身都蜷縮在了一起大叫:“啊......啊!”女鬼的意識一碰到紫色的霧體就化為了一股青煙,連慘叫都來不及。第一人隻感覺自己在痛苦之中沉沉睡去,就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他睜開眼睛,感覺渾身輕鬆,那些被砸得不忍直視的傷口也全都恢複光滑,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居然拔高了一點。雙手也變得白皙而修長,似乎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臻至完美成為了造物主的寵兒,正當他正準備繼續看看自己的改變時,他耳邊傳來了一聲富有磁性的男聲:“欣賞夠了麼?夠了我們就談談。”他抬起頭,那是一個溫潤如玉的黑袍男子,儒雅中帶著毋庸置疑的些許霸道,手中抱著的正是他救的女孩。第一人感覺眼前的男子有一種莫名的危險,就靜靜的在那裏站著,卻給人一種心驚膽顫的感覺,所以他選擇了不說話,慢慢起身,緩緩的向反方向走去,對危險的東西還是遠離比較好,這是他多年磨難的經驗。“第一人,你給自己取這個名字的目的路人皆知,你不想稱霸天下?不想翻山倒海?現在,機會就在眼前,給你一個機會證明你自己,難道你要放棄麼?”身後傳來這句話,第一人回頭冷冷說道:“你是誰?她是誰?你來自哪裏?能給我什麼機會?”黑袍男子輕輕一笑,有種魚上鉤了的感覺:“我?你可以叫我人皇!這是我女兒,我來自另一個位麵,而我能幫你的是幫你打通界壁,去我所在的那個位麵,與各族天驕一決雌雄,書寫屬於你的一代傳奇!”第一人眼中逐漸燒起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