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餓了就吃,累了就休息,有人逃走又走回來,依舊扭著身形唱曲子,也不知道到底折騰著過去了一日還是兩日,我們就這麼一直生活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墓穴中,看不到生的希望。
眼看著食物越來越少了,我每次隻能吃一兩片餅幹充饑,而那些唱戲的同伴們卻在清醒之後連東西都吃不下,眼看著他們消瘦得飛快,短短時間就都瘦成了皮包骨,那位老大爺更是瘦的皮膚都鬆弛下來,皺褶耷拉在臉上,看起來跟鬼一樣嚇人。
我也不知道過了幾天,我一直期待的夜君白和老金還有另一個男人一直沒有追上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發現這個洞穴,還是跟我們走差了路。不過我相信隻要走進來的人,最終應該都能被神秘力量帶到這裏來,因為我好幾次似乎在那些棺材旁邊的金山銀山中,看到了什麼虛影在搖曳,隻是我一直沒敢告訴陳梅和大家,生怕他們害怕。
我相信那些虛影或許就是守護這裏的鬼魂,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目的究竟是好是壞。不過在我看到這些人消瘦之後的樣子,我也或許猜到了這個墓穴裏的東西是想要讓我們跟著陪葬,並不是想聽戲之後放過我們。
終於在一個夜裏,就在這間古墓墓室,我們的頭頂最上方的地方,投下了一縷月光,也是因為看到月光我才知道現在是晚上。
我不知道這月光是如何灑下來的,因為我看到頭頂的洞穴好像也還是石塊,並沒有缺了一塊或者突然打開一個豁口什麼的,但這縷月光就是從我們頭頂照射下來,讓這麼久以來沒有看到外麵景色的我和陳梅,沒來由的振奮了一下。
就在月光灑下來照射到我們身上的時候,墓室裏的火把突然都熄滅了,墓室裏陷入一片半黑暗。如果沒有月光以及金銀珠寶折射出來的光線的話,恐怕這裏將陷入完全的黑暗當中。
我聽見剛才還淩亂著唱戲的人們突然都呻吟著停止了嘈雜聲,然後看到他們疲憊的伸伸胳膊伸伸腿,咧著嘴表示自己的身體和嗓子有多累,然後便重重的喘氣,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他們在做夢一樣。
我看到他們頭頂好像有若有若無的東西飄出來,然後不見了蹤影,我有種感覺,這些人好像因為這縷月光的關係,打破了這墓穴的某種束縛,現在好像從那秦腔的戲曲中解脫出來了。
“哎呦……我的臉怎麼成了這幅樣子?我是不是大限將至了啊?”老大爺用手摸了摸臉,摸到原本還有些彈性支撐著臉上的皮囊,現在卻用手指一掐便是一堆皮膚,雙手也枯瘦得露出骨架,看起來跟骷髏也差不了多少了。
“呀!你怎麼瘦成這樣啊?”一名女大學生指著另一名女孩兒驚訝的問道。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啊!你看你瘦的顴骨都凸到這裏了,眼眶也陷下去了,好可怕啊!”
“什麼?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啊?怎麼會變成這副鬼樣子啊!嗚嗚嗚……”兩名女大學生抱在一起痛哭起來,之前她們清醒的時候好像也沒現在的思想這麼清晰,根本就沒時間去在意什麼容貌,都疲憊的隻想閉著眼睛睡覺。
“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控製我們呢?我不想再唱那勞什子的戲了,聽著就恐怖!跑又跑不了!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說要找什麼寶藏,沒準這會兒山魈都離開洞口了,我們也能逃出去了!”一名男大學生憤怒的對那名最開始提議進山洞找出口和挖寶藏的大學生罵道,那名大學生卻無力的掃他一眼,根本就懶得還嘴。
“你們倆怎麼好像一直都沒有被這裏的東西控製呢?你們他媽的到底在搞什麼鬼?從一開始你們的男人出去對付山魈開始,再到走進這山洞裏一直都是你在帶路,那突然冒出來的鬼也是你消滅的,說!到底是不是你們倆故意帶我們進來的?你們到底是誰?帶我們到這裏來做什麼!”
黃毛小混混這一次的腦筋終於轉快了,把大夥兒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我和陳梅身上,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一個隊伍裏不怕有事,就怕別人都出了事就你沒事,你不惹懷疑還能懷疑誰?
陳梅見黃毛小混混的矛頭指向我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胡說八道在那放什麼屁呢?我們老公好心好意救你們,還成了陷害你們了?我們倆怕你們出事一直在這裏看著你們沒有離開,你還豬八戒倒打一耙說是我們搞的鬼,你是不是腦子被驢給踢了啊?唱戲唱太多了,你以為你真是包青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