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曉天今天的收獲很大,他終於讓李玉堂把那些秘密都說了出來,他摸著自己圓圓的下巴,眯著眼睛,踱著方步,努力把這一切線索串聯起來,然後判斷凶手的動機與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凶手的第一步,製造姐弟**的大醜聞,自己****了李清,嫁禍給李懷山;凶手的第二步,把劉月琴多年的怨恨重新激發出來,促使劉月琴指使小桃毒殺李懷山;凶手的第三步,弄個假的李懷山裝神弄鬼,為除掉劉月琴和小桃做準備;凶手的第四步,出手吊死劉月琴和小桃。
能做到這些的,一定是對李家所有的事情都非常熟悉的人,尤其是知道李玉堂**梅雨、梅雨被趕出家門、劉月琴的憤恨、李懷山的身世等等秘密。而符合這一點的,隻有那個大管家李榮。對於這一點,戴曉天基本可以斷定,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找到證據抓到凶手。
如果凶手真是李榮,這個人的心機可是太深了,隱藏了十八年,密謀了十八年,一連串的行動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他接下來又會幹什麼呢?那個李懷山的鬼魂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讓戴曉天最關心的三個問題。
如果凶手的動機是報仇,那麼他早就可以動手,而且憑凶手的手段,會很容易得手,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如果凶手的動機是謀財,那麼除掉李懷山、劉月琴是必須的,但是為什麼還留下李玉堂和李清呢?對,留下李玉堂的目的,是為了讓他證實是李懷山的冤魂索命。留下李清呢?自然是為了不讓李家的財產變成無主財產,否則就算能拿到錢,也拿不走李家那些地契等不動產。
李玉堂的“使命”完成後,那個李懷山的“鬼魂”會再一次出手,自然李家的下人也會再一次證明,自家老爺是被少爺的冤魂索命。而至於李清,那是得到李家家產的最重要的工具,所以一定不能讓她死,也不能讓她恢複正常,最好的狀態就是瘋瘋癲癲,接下來娶了她,就能接收李家所有的財產,那可是幾代人積累的巨額財富啊!
這是凶手為什麼要製造兄妹**的原因。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使高貴的大小姐變成一個巨大醜聞的犧牲品,一個不再高貴,凶手可以高攀的起的可憐的失貞女人。這也是凶手為什麼在李家太湖別院行凶之後,又嚇唬李清,讓她瘋病加重的原因。
李清的發瘋,這是一個偶然事件,但是這個事件,卻變成了凶手的意外收獲。
在基本上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戴曉天進行了一些列的推理,他認為,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否則這個案子真的是太奇怪了。除了瘋子,人的大多數行為都是有動機的,從這個案子來看,凶手布局的手段殘忍卑鄙,但絲絲入扣,顯然不會是瘋子所為。
戴曉天想通了這一切,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到證據,抓住凶手,將其繩之以法!
但是從哪兒入手呢?戴曉天一時有些迷茫。那天夜裏,他去李家監視,李榮一直待在李府沒有異常舉動,更沒有出去,顯然動手行凶的不會是他!那麼他就必須有一個幫手,而這個幫手一定是個和李懷山很像的人。到哪裏才能找到凶手呢?
梅雨,這個可憐的丫鬟在哪兒?她會不會和李榮是同夥?應該不會,否則她是絕不會讓人殺死自己的親生兒子的,除非李懷山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但李懷山腳上的六根腳趾又是怎麼回事?尋根溯源,似乎這些事與十八年前李家發生的事情都有關聯,那應該是一個原點。
戴曉天想來想去,都覺得這是一個棘手無比的案子,他走到李玉堂身邊,在他的耳邊小聲耳語了幾句。
李玉堂有些猶豫不決,他的心思太亂,失去了判斷的能力。
戴曉天對他說道:“李先生,要破這樣毫無證據的案子,我們必須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而且我現在可以肯定,你的處境接下來會非常的危險,我的辦法能保證你的安全,也能讓李小姐能夠安心養病!否則,凶手的陰謀一旦得逞,你們李家就要易主了!”
李玉堂想了想,終於下定決心點了點頭。
樓下,李家的一眾人等還在接受盤問,李榮有點不耐煩了,他氣衝衝的對馬二問道:“你們問來問去都問了半天了,我們李府的人都知道,這是鬼魂作的案,你們老是盤問我們幹嗎?而且,就算是人幹的,我們從市區李家大宅來的都能夠證明,我們都沒有作案時間啊!怎麼說了這麼半天,你們這些警察還不明白?”
馬二按照戴曉天的指示,死死的托著李榮,不讓他有上樓的機會,見李榮開始有些急躁了,他靠在椅子上笑了笑問道:“李大管家,你這麼著急幹嗎?不問清楚了,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