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曉天想了想說道:“曹公子這些天去過的地方,幾乎大同小異,例外的隻有碰到過這個道士,調戲過那個寡婦劉氏,還到過倚翠樓一次,我看我們應該從這幾個地方開始著手調查,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
司徒間閉著眼睛晃了晃腦袋,不以為然的說道:“倚翠樓不過就是一個青樓,這有什麼可疑的,我覺得還是應該調查怪道士和俏寡婦!”
戴曉天說道:“去掉所有能重合的地方,見過的人,剩下的就隻有天鴉道人、寡婦劉氏、倚翠樓,我覺得都應該調查一番!”說完,他問曹三說道:“曹管家,你家少爺以前都是去天香院,這次怎麼跑到倚翠樓去了?”
曹三回答說到:“天香院是我們天龍幫的買賣,而這個倚翠樓,是蘇州城最近新開的一個堂子。我想可是少爺可能是想圖個新鮮吧,所以才去了倚翠樓那裏!”
戴曉天又問道:“你們這個壇主魏傑和你們少爺是一起去的,你沒問問他,有沒有碰到什麼特別的情況、特別的人?”
曹三回答說道:“五壇主回分壇辦事去了,我暫時還沒有找到他。不過跟著一同去的,還有少爺的幾個保鏢,我剛才特地詢問了一下,據他們說,除了少爺和五壇主,每個人都找了三個姑娘,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
司徒間笑道:“每個人三個姑娘?你們的少爺和五壇主還挺厲害!”
曹三看了司徒間一眼,麵露不悅之色,隻是對方畢竟是本地探長,不便於出言頂撞而已。
戴曉天那天親眼見到了天鴉道人,覺得此人雖然怪異,但卻是一身的正氣,不像是個為非作歹的人。何況畢竟有一麵之緣,那道人也幫自己算了一卦解了心結,所以不好意思前去調查他。
至於那個寡婦劉氏,一個年輕女人,又剛剛死了丈夫,自己帶著個孩子過日子,更不想去打擾。但是這二人確實也都和曹大海接觸過,畢竟也是各自都有嫌疑。
戴曉天畢竟是聰明人,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然後對司徒間說道:“司徒探長,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分頭去調查,你去調查那個道士和劉氏,我去倚翠樓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
司徒間似笑非笑的盯著戴曉天說道:“戴探長,你這樣的分工啊,我是沒什麼意見,不過你畢竟是已經成親的人了,隻身前往一個青樓去查案,小心被夫人知道了給你實行家法!”
戴曉天笑了笑說道:“我是去查案,又不是去尋花問柳鬼混,有什麼好怕的?”
司徒間點了隻煙,深深吸了一口,然後瀟灑的吐了煙圈,這才對戴曉天說道:“那好,咱們就按照你的意思,分頭行事吧!”
兩個人商量完畢,各自告辭去調查案子。曹三這才開始張羅曹大海的後事,買來最好的棺材把屍骨裝殮起來,又請來和尚道士大作水陸道場。
戴曉天來到倚翠樓門口,這才感覺有些後悔。一來是因為自己是湖州的探長,在蘇州的查案,人家肯定不會買賬;二來他從沒去過青樓,不知道裏麵的規矩,即使假扮尋花問柳的恩客,恐怕也很快會露餡;三是到這種眠花宿柳之地,萬一被妻子知道了,恐怕自己吃不了兜著走。戴曉天從來沒有見過顏如玉發脾氣,但是他認為,越是這樣的女子,發起脾氣來越恐怖。
他站在門口猶豫了很久,最後想道:“我隻是進去查案,有什麼好怕的!”想到這裏,他才鼓起勇氣走進了倚翠樓的大門。
天下總有很多湊巧的事情。有時候人越是擔心什麼,這擔心的事情越是會發生。
這條街上有很多貨攤,雪蓮正陪著顏如玉狂街買些胭脂水粉。顏如玉低頭挑選貨物,雪蓮正好抬頭向遠處看了一眼,這一眼正好看到戴曉天的背影,她連忙指著倚翠樓的方向,嚷嚷著對顏如玉說道:“小姐,小姐,剛才我好像看到姑爺了!”
顏如玉這才抬起頭來,順著雪蓮所指的方向看去,並問道:“是嗎?姑爺在哪呢?”
雪蓮指了指倚翠樓的方向,然後回答說道:“就在那,不過我就看到個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姑爺!”
兩個人說著向前走去,走到倚翠樓大門外,雪蓮看到門口的招牌,這才知道麵前是什麼地方,她生氣的說道:“小姐,姑爺竟然敢來青樓尋花問柳,我這就進去把他給你揪出來!”
顏如玉連忙拉住雪蓮說道:“姑爺去查案子去了,怎麼會來這種地方。你一個大姑娘,怎麼能進去?我想你一定是看錯了!”
雪蓮也是遠遠的看了那麼一眼,她雖然性格潑辣,但是真要到青樓抓人,卻還沒那麼大的膽子,於是說道:“也許真的是我看錯了,姑爺不像這麼大膽的人!”
顏如玉點點頭,覺得兩個良家女子,實在不便站在青樓門口,所以趕快拉著雪蓮離開了。
戴曉天走進倚翠樓,竟然看不到一個人,心裏納悶兒,心道:“這生意怎麼這麼冷清!”
就在他剛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迎麵走來一個白臉的小夥兒,小夥兒陪著笑臉說道:“客官來的好早,我們這的姑娘還沒起來呢!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安排姑娘下來見客!”這小夥兒就是這裏的龜奴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