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曉天看看天色還早,於是讓葛曉寶坐下,向他詢問這座監獄和餘杭的民生、治安等情況。
葛曉寶口才甚好,滔滔不絕的和戴曉天介紹起情況來。戴曉天隻是眯著眼睛聽著,並不插話打斷他的話頭。葛曉寶以為戴曉天聽的無趣,他想了想說道:“對了大哥,今天是周瑞來監獄和陶黑虎他們對賭的日子!”
戴曉天睜開眼睛,嘴裏念叨了一聲:“周瑞?”隻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好像是從哪裏聽說過,不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葛曉寶回答說道:“對,就是周瑞!這個人在餘杭可是了不得,不但是警察局長藤勇的拜把子兄弟,而且還自己開著幾個大煤礦,那錢多的數也數不清,說起來,這可是在餘杭,真正跺一腳四角亂顫的大人物!”
戴曉天記性很好,他猛然想起那天和馬二到街上探察,吃飯的時候聽旁邊的兩個商人說起過這個名字。當時他並沒有在意,所以一時想不起來,今天聽葛曉寶說此人竟然是警察局長藤勇的拜把子兄弟,頓時若有所悟。
葛曉寶見戴曉天似笑非笑,似乎對周瑞這個人很感興趣,連忙又說道:“除此之外,這藤勇又是聶勵一手提拔起來的,有人傳言說,其實聶勵也是藤勇和周瑞的拜把子兄弟。這三個人,好像從小一起長大,他們的家裏都是幾輩子的交情了!”
戴曉天聽了這話,不自覺的點了點頭,覺得這事似乎串了起來。餘奇遠果然厲害,他剛到湖州任太湖道道尹,不知是怎麼嗅到的這餘杭不同尋常的味道。他心裏想道:“看來自己這次真的是來巧了,沒想到竟然正好碰上周瑞和陶黑虎聚賭的時候,不知道能不能從他嘴中知道些什麼。
葛曉寶見戴曉天皺眉沉思,於是住嘴不再說話,隻是在一旁一瞬不瞬的看著戴曉天。
戴曉天問道:“曉寶,今天晚上既然陶黑虎和周瑞賭博去了,那其餘的巡警估計也不會閑著吧?”
上行下效,既然上司去玩樂了,下級豈有不趁機爽快爽快的道理?這一點對戴曉天來說,真實司空見慣看的多了。
葛曉寶伸出大拇指讚道:“可不是嗎,每逢周瑞和陶黑虎聚賭的時候,這監獄裏的獄警都放羊了,喝酒的喝酒,賭博的賭博,嫖/娘們的嫖/娘們,反正沒幾個幹好事的。記得彭虎逃走的那天,也是他們聚賭的日子!所以陶黑虎下了嚴令,他賭博的時候,手下都不能放羊,開始的時候的確嚴了幾天,不過這現在又一切如舊了!”
戴曉天暗自想道:“如果聶勵、藤勇、周瑞三人是拜把子兄弟,陶黑虎是藤勇的手下,那麼陶黑虎和周瑞兩個人搭上弦、成了朋友就不奇怪了。隻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隻是愛在一起賭博這麼簡單。彭虎殺了聶勵的小舅子,有了這一層一層的關係,陶黑虎肯定不會讓彭虎好受,難道是因為他整治的手段太殘酷,這才讓彭虎殺人越獄逃了出去?”
如今這一切,什麼都不清楚,一切都還是自己胡亂揣度。
不知不覺,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這座監獄對戴曉天來說,真是來去自如,隻是旁邊有個葛曉寶,怎麼處置他倒是成了難題。為了保險起見,戴曉天決定一會兒點了他的暈穴,免得發生變故。正想到這裏,突然一個獄警走了過來,正是把戴曉天送進來的那個人。
“顏二牛,你出來!”這個獄警走到門前,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說道。看他的表情,似乎還算平和,不像有什麼惡意。
戴曉天站起身來,滿臉賠笑說道:“這位官爺,您找我有什麼事?”
那巡警笑道:“好事!今天我們這裏來了一位貴客,本來以往都是從外麵的大館子送飯菜過來的,不過我們監獄長吃了你烹製的香肉,覺得你的手藝非常的好,這不,讓我把你放出來,給好好的做上一桌子菜,如果吃的好了,你這點兒事也就完了。”
戴曉天點頭作揖的說道:“好好好,這個沒問題,一定包監獄長大人和他的貴客滿意!”
巡警冷笑道:“先別說的這麼滿,要是做的不好,那你可倒黴了。二罪歸一,不但你要受皮肉之苦,就是什麼時候放出去,那可也不一定了!”
戴曉天拍著胸脯保證說道:“這位爺放心,要是做的不好,我顏二牛任打、任罵、任關就是了!”
巡警這才點頭微笑道:“我們頭兒一向出手大方,你要是表現的好了,這好處少不了你的!”
戴曉天恭謹的回答說道:“好好好,我一定會把‘壓箱底’的絕活都拿出來,好好的整治一桌好菜,讓眾位官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