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後地河發生了死人柱子後很少有人再去了,就連擺放工具的破屋子都很少有人去,就算是拿工具也是在白天,有也是幾個半青的後生,天不怕地不怕的。沒發生死人柱子的時候人們沒覺得這裏多陰森恐怖,可出了這麼多蹊蹺的事再大膽的人在這裏走夜路也得掂量掂量,就是白天在後地河橋上走總覺得後背上似乎有很多眼睛在盯著,讓人後背發涼。
尤其到了晚上後地河更是莫名的陰森,仿佛這一片的黑夜要比其他地方的黑夜更黑,就是白天這裏的溫度也比其他地方的溫度要低,其實這就是人們心裏的作用。
不過從外地來的道人卻不知道這些,他覺得自己是仙家,到那裏鬼神也不找,隻要有地方住就好。他來這裏本來就是降妖除魔的,當然了主要是為了賺點錢花花。
盡管後地河屬於後寨村,但自弟弟黃虎走後,黃猛就再也沒來過這裏,就是趕大集他都繞著彎的走。倒不是黃猛害怕,而是他害怕走到後地河橋上回憶到自己弟弟被封在臭泥巴裏麵的樣子,尤其是表情依然的曆曆在目,每次想到弟弟都會想到弟弟長著的嘴巴和永遠都閉不上的眼睛。
黃猛一百個不願意來後地河,可是這次沒辦法,他要帶著老道士在這裏住。
黃磊和李建明也知道黃猛的心思,所以他倆一同陪著黃猛和道士來到了這裏。
再次來到這裏黃猛覺得心裏的疙瘩稍微放開一些了,他已經可以坦然麵對了,這個功勞也有湯文靜的。這時候才剛剛到下午,按點來說是下午兩點多,所以不用怕什麼,所以後地河零星還是有幾個人的。
醉醺醺的道士嘴裏說著胡話,看到後地河後他笑了笑說:“這是個好地方,是個好地方。”
黃猛心裏想:你是沒看到過當然覺得是好地方,就別說你,誰都覺得是好地方,可是你要經曆過你就知道了。
出乎意料黃猛、黃磊和李建明在後地河的屋子旁邊居然看到了手吊在脖子上的玻璃花。他似乎知道幾個人要來似得,在這背著一隻手看著幾個人慢慢的從遠走到近。
黃猛走到玻璃花跟前,玻璃花並不看黃猛,他隻是撇著嘴看著道士,而道士也歪著腦袋看著玻璃花。
黃猛想:這倆人難道認識,這道不同誌不和的不至於打起來吧。
李建明樂嗬嗬的看著玻璃花吊在脖子上的手臂說話了,他也看出了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他說:“老叔你的手怎麼弄的?看你這樣子好像是老道給你打的。”
黃磊笑著說:“玻璃花老叔,你要打老道一頓還是咋,要打趕緊趁著道爺已經醉了。”
老道士眯著醉眼很輕蔑的看著玻璃花說:“哼!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有些人作惡多了就知道後果了,都等著看吧。”
說完他也不看玻璃花隻是定定的看著後地河橋,表情很是鄙視,似乎眼前根本就沒有玻璃花這個人一樣。
玻璃花看著道士輕蔑的眼睛也說:“不知道不可活是什麼意思啊,是誰不可活啊,這位道友能不能說出來啊,最好是能說明白,把事說透了。”
黃猛沒有說話,他聽兩個人雲裏來霧裏去的對話,覺得這裏麵肯定有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
黃猛又想:有點意思,這老道才來村子居然就和玻璃花交上了梁子,如果不是之前兩個就認識,那肯定就是這幾天認識的,而且肯定是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有關,先看看再說吧。
想著黃猛就試探的說:“道爺你和老叔認識啊,玻璃花老叔在我們村可是半個神仙。”
那道士眯著眼睛說:“是不是神仙可不是看一兩件事就能下結論的,就說這死孩子山上的.......。”
話沒說完玻璃花就打斷了,他說:“好,這位道爺你牛,不過我覺得就我們村的事,可沒那麼簡單啊。還是那句話,這片地可非同尋常啊,道爺在這裏住可要注意安全,這裏以前埋過一個懂馭蟲術的後生啊。”
那道士聽到後半句話忽然睜大了眼睛,他的表情甚至有些緊張,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問玻璃花說:“你說懂馭蟲術的後生?那後生死了?怎麼死的?”
玻璃花聽到“哈哈”一笑,背起手走著四方步離開了,走了幾步他扭過頭來說:“道爺,走好。”
黃猛想:不對,這句話完全顛倒了,應該是道士給玻璃花說才對,怎麼玻璃花說出來了,怎麼這玻璃花最近那麼奇怪。
黃磊說:“先讓道爺進去休息吧。”
李建明扶著道士說:“道爺你真的不怕,這邊之前真的埋了一個會說畜生話的後生外地來的。”
黃猛聽到道士說死孩子山,就知道道士肯定明白死孩子山上發生的事情了,可是這個道士是外鄉人,又是剛來怎麼就知道的呢。還有為什麼玻璃花會阻止道士說死孩子山上的事呢?
黃猛試探的問:“道爺知道著死孩子山上的事兒,不然的話給我們講講吧,我們都覺得新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