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猛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他聽著後麵的人嘰嘰喳喳的說著沈三屍體的古怪樣子。黃猛也知道確實有點奇怪,被火車壓死的人,屍體都是平著在地上的,為什麼沈三的屍體要搭橋,還有那腦袋怎麼就沒了呢。黃猛也懶得回頭和他們討論,隻是低頭走著,想盡快找到人頭。雖然很多人都沿著鐵路走尋找沈三的腦袋,可是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就一定能尋到。之所以還要這樣做也是為了能安慰一下死者和死者家屬,如果真的找不到也就找不到了。
李建明聽到後麵的議論後就走到黃猛跟前說:“猛子哥,太奇怪了,我聽後麵人說,沈三肯定得罪什麼人了,拱橋的意思就是說一輩子都會被別人踩在腳下,不得翻身。”
黃猛剛要說話,身後又來了一個人,這人他們也認識是鄰村的神漢,趙神棍。趙神棍的和玻璃花不相上下,但是這人比起玻璃花來更貪婪,所以很多人願意找玻璃花都不找他。
趙神棍走過來“嘿嘿”的看著黃猛和黃磊幾人,黃猛知道他有事情要說,但是要知道讓趙神棍說話肯定要給錢,於是黃猛就說:“哦,趙先生,你怎麼也在隊伍裏。”
趙神棍笑了一下,黃猛通過火把的亮能看到他黃色的大板牙,黃猛一陣惡心。趙神棍說:“我聽後麵的人都在議論你們村沈三的事兒,我知道他們說的都不對,我想給你說說。”
黃猛說:“哦,行啊。”
可是趙神棍搓了搓手隻是看著黃猛笑,也不說話。黃猛知道他想要錢,於是黃猛也假裝什麼不知道的說:“哦,不方便說啊,那算了吧。”
趙神棍知道甭想占黃猛的便宜,趕緊點頭的說:“方便,方便,我給你說。”
他說:“人死後,要去幾個地方,其中要去的一個地方是惡狗嶺,下了望鄉台就是惡狗嶺,各路靈魂使勁渾身解數也難逃這惡狗的鐵嘴鋼牙,有的被咬斷了腿,有的被扯斷了腳,有的成了獨臂,有的成了斷手。總之要從惡狗嶺過肯定是要斷胳膊斷腿的,所以走過惡狗嶺的人都會趴著走路。但是呢卻有一種方式可以讓死人的魂順利通過,那就是死之前就一定斷了胳膊腿,而且死人要成橋形,就這個姿勢上望鄉台,然後從望鄉台再用這個姿勢走到惡狗嶺,惡狗看到後就以為已經咬過了也就不咬了。”
周邊的人將信將疑的聽完趙神棍的話,李建明說:“要這麼說,沈三死還有人幫忙呢,這樣就不受罪了?”
趙神棍點點頭說:“是啊,惡狗嶺過了就是金雞山,那金雞專吃人吃的眼珠子和腦漿子,把人的腦袋用嘴敲開就吃,你看那沈三的腦袋滾的那麼遠,就說明沈三的腦袋和身體是分開的,到了金雞山要是金雞找不到腦袋還能少受點罪啊。”
黃猛才不信這些,他問趙神棍說:“那沈三的腦袋在哪裏,你給我算一算。”
趙神棍神秘島的一笑說:“腦袋自在改在的地方。”說完他就笑著退到了後麵和身後的人說起關於惡狗嶺和金雞山的事兒了。
就在眾人尋找沈三腦袋的時候,後寨村裏黃慶的媳婦將要臨產,孕婦疼的“哇哇”大叫,可是孩子卻就是出不來。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一個下午了,眼看著孕婦就沒有力氣了,可孩子因為腦袋正好被卡住,就連產婆也沒了辦法。全家人為了這個孩子的到來做足了努力,可是關鍵時候眼看著大人孩子都難保,這讓所有人不僅擔心起來,要知道這個孩子可是單傳,黃慶更是一屁股坐在門頭雙手抱著腦袋痛苦的拍打著。
黃猛帶著眾人繼續往前走,有的人已經開始回去了,因為走的太遠了。就連李建明和黃磊也吵著回去,可黃猛依然往前走。又找了一段時間,人們已經走出村子很遠了,身後的人隻剩下了寥寥幾個。黃磊拿著手電筒很仔細的看著,其實他是在尋找血跡,如果血跡沒有了說明腦袋就不在前麵了,可是一路上點點滴滴的血跡一直沒有斷過。
不過死人的事兒再大,這活人也得需要休息得時候,就在所有人都停下打算休息休息回去時,黃猛看到有幾滴血跡滴在鐵路的下麵。黃猛把手電筒順著血跡照了過去,於是就看到沈三的人頭非常顯眼的擺放在河岸上。
有人認出了這條河就說:“這不是到了謝村的那條河了嗎?怎麼這麼遠啊。”
黃猛一屁股坐了下來給李建明說:“看了嗎,腦袋找到了。”
在裏麵有一個叫做李大膽的高個子人,上去一把就把腦袋提了起來說:“這狗日的太難找了,這是要坐著火車去北京啊。”說完嗬嗬笑著。
於是眾人沿著鐵路線返回了出事的地方,到地方後屍體早就已經被移到了沈家裏。當沈三的腦袋和身體擺放在一起時,村子裏黃慶媳婦肚子裏的孩子一下子生了出來,生下來後就“哇哇”的哭,這一哭就哭了三天三夜,整個村子都被這個娃娃的哭聲鬧的心煩意亂。因為這個孩子的出身時辰剛好在三刻,又哭了三天三夜,於是起名為:黃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