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特別篇 融化奶酪(1 / 3)

我,是真實存在的嗎?我還活著嗎?或者我,已經死了。

站在羅馬佛曉霧蒙蒙安靜的街道上,水汽蘊蘊著紅綠燈迷迷糊糊。周圍的人已經穿起了臃腫的棉服,唯有我一人,穿著單薄的睡衣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綠燈亮了,街道上零星的人已經停下來,我卻走過那道斑馬線,沒有人喊住我。

突然一輛車急馳而過,沒有聽到周圍人的驚叫聲,汽車就這樣穿過我的身體,我光著的冰涼的腳繼續在斑馬線上走。

為什麼我死不了,為什麼,為什麼周圍的人都看不見我。那是因為我已經死了,早就死了。可笑的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掉的。

強大的孤獨感要將我吞噬,我終於壓抑不住已經崩潰的意識在清晨羅馬的冷風裏在那條斑馬線上放聲大哭。

我哭夠了哭累了就會回家去。來到那扇天藍色的門前我下意識地想要敲門手卻穿了過去才想起來現在的我是不需要別人對我說“請進”的角色了。

今天是姐姐的生日,爸爸媽媽準備了一塊很大的蛋糕,我知道那塊蛋糕是我一直以來最喜歡的味道。

爸媽熄了燈,可以唱祝歌了。我拍著手把祝福送給你“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我一遍遍的唱著,躲在那道界線外。裏頭是蠟燭溫暖的光線但是那個時候我隻能躲在外麵唱歌給你聽,姐姐。

我回來的理由是什麼?找我的死因?還是單純的隻是回來看看?我能待在這裏還有多久呢?我知道,時間總會給我想要的答案,它從沒讓我失望過。

那天我從沒有溫度的被窩起來習慣性的要梳洗一下手卻穿透過去,我愣了一下隨即歎息了下,在家也總比露宿街頭要好,雖然它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已經不屬於這兒了。

我站在鏡子前撥開長發查看不適的脖頸,上麵是點點的黑斑。什麼?這是什麼呢?我寧願我不知道。

我細細撫摸著它——屍斑,這是屍斑。果然啊,我已經不在了。嗬,真是可笑啊。

現在是頭七回來的日子,這是我回來的第三天了,還剩四天,還剩四天就要徹底刪除我的蹤跡了。

我到底是怎麼死的,誰能告訴我。我不能與他們對話即使他們是我最親密的人,我的家人。

我走出房間,歎了口氣,再讓我懷念一下能上學的時光吧。我走到玄關把鞋子提好像往常一樣朝裏屋喊了聲:“我上學去了。”就在我回過頭去時姐姐往我的方向疑惑地看了一眼。

上學要遲到了我不由地加快了腳步。到了班級門口我高喊了一聲“報告!”就經直走了進去坐在唯一的那把空椅子上。一切都像以前的那樣進行著除了沒有任何人來理睬我以外。我是個透明人了,哈哈,嗬嗬……

我低垂著頭眼淚不爭氣地落下來,“啪嗒啪嗒”打濕了已經落了灰的我的課桌。

“咦?下雨了嗎?”有人怎麼說。

“沒啊,你看外麵晴空萬裏的。”有人這樣回答。

“不是你看啊,……如之的課桌落了水珠啊?”

“欸?還真有啊估計等會兒要下雨了,你們有誰帶傘了?”

“你說啊到底是誰啊這麼狠心的把如之……”

“行了,別說了。”在一片吵鬧聲中終於有人打斷了這番談話。是文娛委員——顧顯榮。

什麼?她們剛才在說什麼?我被怎樣?我難道不是意外死的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嘶——”我捂住腦袋,頭疼得好像要裂開。有陌生的記憶闖入我的腦袋裏讓它疼得像要爆炸。

“滴滴滴——!!!呯——!!!!”

“許如之!”

“如之!!”

“啊啊啊!!”我甩著頭。這是什麼?我的記憶?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起身離開教室卻忽略掉了一直在注視著我位置的人。

我巡著殘存的記憶來到學校外的街道,此時天空陰沉沉的雲層矮了下來。我看著那條街,那裏曾經鋪滿了我的鮮血。

細密的雨珠從天空墜下。我失魂落魄地走在那條街上。

來到我經常來的小公園蕩著秋千我低頭任由已經越發凶猛的雨勢將我侵略。我緩緩蕩著秋千讓淚水渾著雨水滑下。這個世界已經不歡迎我了,對嗎,老天爺啊。

回到家裏了,我經直走進房間窩進我冰冷的被窩裏。這是我回來的第三天我還有四天的時間了。一定,一定要找出我的死因,我能回來絕不是偶然。既然上天給了我這個機會我沒理由不好好把握。

今天爸媽和弟弟都出去了,家裏隻有我和姐姐。我想給她做一份早餐像平常那樣,雖然我做不到。有些遺憾呢,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我推開房間的門時發現姐姐往這看了一眼。奇怪,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往這裏看。

我呼吸有些急促起來,難道?!

我走過去發出的腳步聲越近姐姐眼裏的驚訝就俞深。“姐……姐?”我試探的問。

下一秒姐姐就“唰”地站起來:“什麼?!怎麼回事!如之!是你嗎是你嗎?!”她用震驚又帶著驚喜的口吻說。

我又驚又喜忙不迭說:“是我姐姐!你能看到我嗎?”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