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青衣突然衝出山洞,聲音略微尖嘯:“蕭天,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義父怎麼會死,你們蕭家可是北荒域第一大氏族,義父怎麼可能會死,怎麼可能?”南宮青衣撕扯著洛天的衣袖,哭著說道,絕世容顏上布滿了淚珠。
她原本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幸虧得到蕭雨的收留才能存活到今天,她對蕭雨一家保存著濃厚的感激之情,甚至於把他們當作了自己的親人。可想不到,十年過去,物是人非,她一時之間真的很難接受。
洛天聽到南宮青衣一直提到蕭家,心裏不由得怒火驟升,他轉過頭,看著南宮青衣聚滿水霧的眼睛:“以後,別提蕭家,我與他們不共戴天,我的父親,你的義父就是他們害死的。”
南宮青衣撕扯洛天的手停了下來,淚痕滑落:“怎麼可能,蕭家不是你的家族嗎,他們怎麼會害義父?”
洛天眼裏充滿了仇恨的火焰,他看著遠處幽森的密林,幽幽地說道:“青衣,你遠在太清宮不知道青原城的事,如果你知道,你就不會再叫我蕭天……”
之後,洛天向南宮青衣簡略說了一下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包括洛鋒被蕭家害死以及自己被趕出蕭家。
聽完了洛天的話,南宮青衣俏臉上一片震驚,眼眸裏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她看著神情已經恢複正常的洛天,想要確定洛天的話是否是真的。
“青衣,我沒必要對你撒謊,仔細算起來,你應該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洛天麵無表情,神情淡然,但他看向南宮青衣的眼神裏卻流露著一絲溫情。
十年了,這個本已經快要消失在他記憶裏的的小女孩竟然回來了,他的心裏,感覺很好,很好!
洛天這麼一說,南宮青衣便知道,洛天絕對沒有在騙她,曾經的記憶裏,他對她就不會說謊。
“蕭……洛天,義父葬在哪兒,我想去看看他。”南宮青衣也不再哭泣,隻是神情淒然,麵容蒼白。
洛天擺了擺手:“青衣,父親在葬魂嶺,以後我會帶你去,但現在不行,那裏是蕭家的勢力範圍,我的實力還不夠強,冒然前去恐遭蕭家毒手。”
“他們就那麼無情無義嗎,你好歹也是義母的親生兒子啊。”南宮青衣憤憤道。
“嗬嗬……你忘了嗎,我是個廢體,對於我這樣一個不能修行的廢體,蕭家不會講情麵,他們已經派人追殺過我。”洛天冷冷說道,臉色平靜。
“哼!蕭家如此無情無義,縱使你不能修行又能如何,我定要師父為你討回公道。”南宮青衣握緊纖細玉手,臉上的淒苦被憤怒替代。
洛天心裏觸動,但表麵不動聲色:“你師父,是太清宮的南宮秋水大師吧?”
南宮青衣點了點頭。
“我的事情,又怎麼好勞煩她呢,青衣,你不要勞煩你師父,況且,這件事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處理。”洛天堅定地說道,眸子中流露而出的是一如既往地自信與孤傲。
“可……你不是天生廢體,不能修行嗎?你怎麼去和強大的蕭家爭鬥?”南宮青衣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同時眼神有些躲閃地看著洛天古井無波的臉龐。她從小就知道洛天的身體特殊,不能修行,當下便有些疑惑。
其實,她是奇怪,為什麼洛天會有如此強大的自信。
洛天聞言,也不說話,隻是右手猛地一拳轟去,戰氣湧動,奔雷拳呼嘯雷聲,把前麵一棵參天大樹攔腰轟斷。
“洛天,你……”南宮青衣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洛天緩緩收回右手,聲音裏帶著一股男兒豪氣:“蕭家,他們看錯了我!”
南宮青衣看著麵前的洛天,俏臉上浮現驚容,洛天不是天生廢體,注定此生不能修行的嗎?可看他現在竟然能凝聚戰氣,實力想必已是戰師境界。
此刻,南宮青衣眼睛有些恍惚,眼前的少年,似乎一如以前那個孤傲堅毅的小男孩,在她受人欺負的時候,總是第一時間站在她的前麵,將那向她衝來的狂風暴雨盡數擋了下來。
“洛天,你能修行了,真的很好,很好,恭喜你。”南宮青衣布滿淚珠的絕世容顏上浮現出一抹純淨動人的笑容。得知洛天能夠修行了,她真的很高興,發自內心的高興。
他曾記得,在十年前,那個小男孩就曾站在她的身前,向她說過,有一天,他會變得強大,會保護她不受任何風雨的衝擊。而現在,這個少年似乎正在往那強者之路上一步一步的前進。
南宮青衣一直相信著那個站在自己麵前的孤傲少年,一介廢體又如何?
洛天神情微微有些恍惚,腦海中關於南宮青衣的記憶也越來越清晰,是的,是曾經那個小女孩回來了,那個跟在自己後麵哭哭啼啼的鼻涕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