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初春,風總是寒的刺骨。比之冬天還些許過分,也許是最後的掙紮。
早早點亮的路燈,襯托即將落幕的一天,也把一對男女身影拉的長長的,肖卓和女友冷丹默默地走在偏僻的街道上,冷丹眼角似乎含著淚水。
肖卓,14歲那年父母離婚,父親收拾行李離開家的時候,肖卓異常平靜對說了父親一句話“媽媽很好,你找不到比我媽更好的“,離婚後第三年父親出車禍過世,母親怕肖卓受委屈,一直單身,肖卓一直很努力,在生活和學習上很獨立,大學畢業後,考上了公務員,被母親托了很多的關係進入了政府一個部門,雖然排班資曆很難在工作中有所建樹,也不比老人找個借口請個假,去忙一天自己的私人事情那麼灑脫,但是肖卓也理解上大學同寢的哥們的口頭禪“爺爺總是從孫子當過來的“那句話,他自己也很滿意這樣的結果,就自己的想法來說,起碼工作後減低了媽媽的經濟壓力。
可事情總是不能滿足平靜中平靜,當醫生凝重的遞給肖卓媽媽的病理診斷,詳細的解釋了媽媽的病情,他明白這是需要一大筆錢也未必能夠治愈的病,家裏的積蓄肖卓是一清二楚的,盡快治療是唯一的選擇,借錢,就是背負多少債務也要治療媽媽的病,是肖卓堅定的想法。
冷丹是肖卓的高中同學,從高中到工作一直保持著超越一般友誼的關係,雖然他倆沒有其他情侶那種纏纏mian綿和山盟海誓,可是心卻早已經交給了對方,冷丹學的是樂器大提琴,父母是比較有社會活動能力的人,冷丹到電視台工作的事情好像也有很大的眉目了,當然冷丹的氣質和容貌那是上乘的,漂亮而不張狂,清純而不幼稚來形容她的容貌是最恰當的。
三個多月的治療努力,也讓肖卓感到身心非常疲憊,不是在護理和照料上的負擔讓肖卓感到壓力,而是花光母子倆所有的積蓄後,房子也賣掉換到了一間更小的居室,但以後的治療費用也所剩不多,親屬,朋友,所能借到錢的,已經都借到了,麵臨接下來的治療費用還是很重要的問題,在幾個月的治療中,媽媽的病情也穩定不少,這個回報對肖卓唯一寬慰。
中午肖卓接到冷丹媽媽的電話,除了禮貌的詢問了媽媽的病情,同時也委婉的表明了冷丹父母對於兩人關係的態度。
“你和丹丹是好朋友,一直維持難得的友誼,我和丹丹爸爸很高興,不知道丹丹告訴你沒有,我和他爸幫她工作到市電視台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太大問題了,但丹丹這個孩子一點也不成熟,生活自理能力太差,哎!我和他爸就這一個孩子,舍不得讓她吃一點苦,雖然丹丹沒幹過什麼重活,但是脾氣任性,總怕他在社會上吃虧,對了,肖卓你朋友當中,要是有家庭條件不錯的,幫丹丹介紹一個,找對象這個事情要門當戶對條件差不多的,是吧?我倆給她介紹不少條件都非常不錯的男孩,可丹丹太任性,好了,有時間來家裏玩啊!”接完電話肖卓的臉上像是被狠狠抽了一巴掌,約冷丹出來後肖卓並沒有隱瞞她媽媽電話內容,“丹丹,我覺得我過的很好,媽媽的事情雖然讓我感覺手足無措,但是遇到就要坦然麵對,或許咱倆條件上的差距越來越大,但是我一直覺得有你在身邊就能給我最大安慰”,
冷丹:“卓,我也24了,我媽媽和爸爸事情不說你也知道,我想的是以後,以後怎麼辦,你媽媽怎麼辦?我怎麼辦?卓,我不知道以後我們會怎麼樣啊?”冷丹禁不住抽泣著。
肖卓明白了,冷丹已經在心底動搖了,如果祈求能挽回那就不是肖卓了,“到你家了,這是我最後一次送你回家,我向你借的錢我會還給你。”肖卓的話一向是非常簡練就表達想法,說完就一頭匆匆紮進初春的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