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舒禦對於清溪的病也沒有特別好的緩解辦法,精神上的創傷,雖然看不到傷口,但往往比身體上的損傷更難痊愈,舒禦隻能用了最保守的治療,就是給清溪催眠。
讓她暫時在夢裏休息,等待女兒回來,隻是這樣的治療,也隻能是幾個小時,再接下來,可能就需要用藥物來讓她安眠,這個是會有成癮性,而且對身體也有一定的損傷,舒禦是希望能不用就不用。
清漣看著姐姐安睡在床上,知道舒禦已經盡力了,還是禮貌對他道謝:“總是麻煩你,真的不好意思,謝謝!”
舒禦平靜地搖搖頭說:“救死扶傷本是醫生的天職,隻是這次,你姐姐要恢複,隻能從病根上下手,把孩子找回來才好。”
清漣點頭:“我知道,是我欠她們母女倆的,無論多大的代價,我都要把希琪找回來,如果可以交換,我情願他們拿我去人質,那孩子從小就生活在金枝玉葉的環境裏,從來沒有受過丁點苦頭,這回肯定是嚇壞了。”
舒禦歎了一口氣說:“他們知道綁你沒用,你不會屈服,而且你身邊有武藝高強的保鏢,要對你下手可不容易。”
清漣聽了,更加地懊悔:“是我大意了,我應該也讓人保護他們的。”
“沒有用,鄧強是利用父親的身份帶走孩子,這一點上,你是無法防範的。”
舒禦看著她臉上露出更加內疚的神色,更有一種於心不忍的痛:“你就那樣愛他?”
清漣正在為希琪的事出神,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誰?”愣了一下才繼續說,“遠益嗎?是的,他是我生命的全部,我的生命裏,因為有他,才有色彩和意義。”
“哪怕他給你和你的家人帶來災難,哪怕他欺騙了你,你也不會改變?”舒禦是一個很擅長收斂自己感情的人,偶爾表現出來歡脫嘻哈,也不過是刻意的。
此時,他的內心波濤在洶湧,隻是他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清漣心思並不在此,所以對於他的問話也沒有注意到有什麼特別奇怪之處,隻是順著自己的思路說:“我不能怪他,小希琪的事,並不是他所願,隻是我太不小心,沒有預料到,沒做好防範,誰會想到一個親生父親,居然這樣不擇手段,對自己年僅四歲的女兒下手。”
舒禦再問:“如果他欺騙了你呢,你也不會怪他?”
清漣搖頭:“過去我對他有著太多的不理解,對他的誤會也多,以後再也不會了,其實他從來沒有騙過我,當初葉氏因為斷貸而破產,其實是父親不想我回國,再被秦家所利用,他那時告訴我說,葉氏集團氣數已盡,現在想來,其實都是大實話。”
舒禦是一個做事謹慎的人,清漣的話,對他又有所觸動,本來已經到嘴邊的話,他忍不住又猶豫。
清漣繼續在說:“人家都說眼見為實,其實不是的,有時眼前看到的也不過是假像,隻是他從來不願意解釋,讓我最後一步步地鑄成大錯,如果當初,我不是那樣任性,那場車禍一定不會發生,今天我跟他都不會麵臨這樣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