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扔在台麵上的聲音,讓掌櫃的一愣!
五兩銀子?!
那可真不少,一般人家,五兩銀子那可是夠生活大半年的了。這小子拿五兩銀子買砒霜?
五兩銀子的砒霜?那足足可以買一大罐子了!
陳盤連忙笑笑解釋道:“我是替鎮上買的,當然要足夠了,不是隻有我一家殺老鼠,我們那的老鼠都成災了,砒霜越多越好,要分給很多戶用的。”
“哦,分給很多戶用的。”老板看了看桌上的銀子,在手中掂量掂量,收了起來。走到後麵去,拿出整整一大罐子。放在台麵上。
“五兩銀子,賣這麼多給你。拿去吧。”
陳盤心裏一喜,這麼一大罐子,投到他們的食物裏……想到這裏,他似乎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能直接投到食物中。這麼多砒霜同時下去,肯定會引人懷疑。嗯……應該這麼做。”
他想起薛家廚房門口有一個井。井中的水會打出來,然後置放在兩口大水缸中。隻要把這些砒霜混到他們喝的水裏,然後讓他們吃下去,恐怕明天,整個薛家都是死人。
這正是他要的效果。
“等等,買這麼多砒霜,衙門要批備,你需要在這裏按個手印,是哪個鎮上,哪戶人家,姓什麼名叫什麼。這才能賣給你。”掌櫃這時候說道。
陳盤一驚。買這麼多劇毒之物,確實是需要衙門備案。他抬頭望了一眼藥店掌櫃,見他正低頭自語,緩緩的翻著一本帳冊,似乎隻要翻到那一頁,然後讓陳盤按下手印,也就是一樁普通的生意而已。
陳盤卻突然從腰間拔出柴刀,架到了藥店掌櫃的脖子上!
“別說話。要不然人頭落地。”陳盤冷冷的道。
掌櫃的突然被刀架在脖子上,嚇得冷汗都流了下來。“好漢,好漢,別,別殺我,你要什麼盡管拿去。”
“放心,我不殺你。轉過去,蹲下。”陳盤手心裏也流出冷汗來,這種事情可是頭一次幹,驚心動魄。雖然他有向薛家報仇的勇氣,可是任何事情,想和做,完全是兩回事,你可以想著怎麼去殺人報仇,卻不知道當真正的拿刀動手的時候,那種心跳顫抖是怎麼一回事。
他在說話間饒到了櫃台裏頭,這掌櫃的慌慌張張的蹲了下去,心裏把陳盤當成打家劫舍的強盜之流了。
“在這裏不能久留,今晚就要動手,這掌櫃的也不能留著……萬一他報官。”心裏起了惡念,隨即又想:“他和我無怨無仇,我難道要殺了他?不行。我雖然要報仇,可是這種濫殺無辜的惡行與我本性相背。絕不能做。再說今夜報了仇,明天我就遠遁千裏,浪跡天涯,即使他報官,也沒有用。”
那掌櫃的害怕的全身顫抖,顯然怕到了極點,連回一下頭的勇氣都沒有。
陳盤看到旁邊有一根短木棒,也不知是幹什麼用的,伸手抄過來就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擊在了藥鋪掌櫃的後頸部,眼見軟軟倒了下去。
陳盤打暈了他後,到處搜了搜,拿出一根繩子來,把他五花大綁,嘴裏也塞上了一團抹布,又給捆到櫃子底下,搬來幾張大椅,把人和椅腿都綁了個結實。這才拍拍手,把柴刀插回腰間,拿起那大罐砒霜,走出門口看了看沒什麼異狀,提起大圓木棍幫這藥鋪老板把門給掩上。悄然沒入了夜色之中。
陳盤走得不急不緩,若無其事的樣子。
前麵就是薛府。陳盤這時候多了一重擔憂。那藥鋪掌櫃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發現,然後報官,這樣肯定會被官兵搜捕,恐怕就麻煩了。
現在暫時還不用擔心,如果沒有意外,藥鋪掌櫃被人發現最遲要到明天早上。他找了個薛府對麵的小巷子。之前在山丘上早就看好了地形,找到了一處翻牆入院的位置。那處位置在正門左側數十丈處,正好夾在兩座府邸中間,兩棵枝葉繁密的大樹檔住人的視線,正好翻入薛府。
但這時候剛剛入夜,還需要耐心的等待。他一邊觀察來往人群,一邊靜靜的候著。見沒什麼異狀,心裏在策劃著呆會該如何仔細行動。
投毒最可惜的是不會立即見效,要等到明天早上,他們食用了含有砒霜的毒水之後。更為了保證效果,還要在他們所有的廚房器物抹上砒霜,以及保存的食材之中都投下去。然後把剩餘的砒霜全部倒入儲水水缸裏。
夜越來越深了。陳盤手提圓木杆,悄然來到牆下,木杆一捅,架了上去。隨即雙手慢慢向牆頭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