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堯眯眼回憶著那日的場景，這個刻意的動作又像在掩蓋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據我所知，顧總那日生日宴的請帖和邀請函上的確是明確要求攜帶女伴，這一點毋庸置疑。”
半年前的事情他居然記得如此清楚明晰，他參加過多少應酬宴會，怎會對一個生日宴的邀請函這麼上心。隻有一個原因，邀請函上無理的要求是他提出的。
我未經思考脫口而出問道，“那為何你是一個人去的？”
尹堯可能猜出了什麼，他若有所思打量著正在埋頭喝粥的的我，“君楣專門給顧華強打了個電話致歉，這才了事，他德高望重大家都不願意得罪他。不過，馮小姐看來你對我印象很深刻啊，這麼久遠的事兒你也記得清清楚楚的。”
尹堯居然反將我一軍，既然他和顧華強如此熟絡，那他必定知道顧漓的事。
我放下勺子心滿意足地摸了摸圓滾滾的胃，“那你了解顧漓嗎？前幾天他來找我，一口一聲爸爸地叫著向我示威。我至今都懷疑，你發顧漓和陳深的親密照給我，是否不安好心。”
這相當於直接揭開矛盾，但如果他矢口否認，我也沒辦法，隻能從其他渠道再獲取信息了。
不出來我所料，他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首先我聲明一下，發照片給你是為了讓你認清陳深的真麵目，你不要多想。至於顧漓，我不太了解她，你問我還不如去問陳深。”
略微有點失落，在尹堯這裏碰壁了，我隻能另辟蹊徑。
吃完飯後我們坐車回到了頂層公寓，發現王嫂已經回家了。她算是尹堯公寓裏固定的保姆，但不住這裏，隻是每天來打掃衛生做飯。
我本來準備先洗個澡窩在床上追劇的，一打開衣櫃，滿滿的各式各樣的女裝琳琅滿目，定是尹堯命人準備的。
找了一件最保守最遮肉的睡衣走進浴室，卻突然聽見尹堯手機鈴聲響起。我將浴室打開一條小縫，貼著耳朵去偷聽講了什麼，可尹堯拿著手機去陽台上我幾乎聽不到。
半小時我從浴室走出來，他仍然站在陽台上拿著手機撥弄那些花花草草，其中有一盆春蘭我也很喜歡。
依稀記得幾歲爺爺還在世的時候，他對養蘭是情有獨鍾。家裏養了十幾盆蘭花，可惜爺爺走後，再也無人照料那些蘭花枯竭而死。
所以，隻要在外隨便看到點似曾相識的東西，鄉愁就會不經意間徐徐冒出。
我從廚房裝了一盆水，走到陽台為春蘭悉心澆水。明顯感到，尹堯看見我的那瞬間，臉上的冷漠融化為暖暖的笑意，就連通話的語氣也溫柔了不少。
“行，那王老板明日見，明日給您一個大驚喜。”
沉靜在蘭花和爺爺的世界裏無法自拔，不知何時他掛掉了電話，手穿過我的腰身一把抱住我，下巴放在我肩上，埋頭狠狠吮吸著身上的香味。
突如其來的碰觸讓我忍不住顫抖了幾下，我沒有停止澆花的動作，“明天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吧。”
明日周日，我雙學位基本荒廢掉了，徐薇兒最近也不知在忙些什麼連人影也見不著，陳深也不在，我真是無聊透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