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陳深的認知裏,我和尹堯是沒有任何交集的,怎麼會這樣。他一定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知道了我和尹堯的那些鶯鶯燕燕。
但他為何不發火,這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啊。
按照陳深的性格,如果知道我背叛他的話,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去和那個人拚個你死我活,他一定會一巴掌扇死我,他一定會狠狠折磨我讓我痛不欲生。
太可怕了,我從未這麼害怕過。
但是如果我不去送禮,那不就擺明了我做賊心虛嗎,所以我不僅要去,還要正大光明從正門去,這樣他才不會起疑。
我補了些妝,刻意將平眉改成柳葉眉,顯得眉梢多了一份溫柔。
打了個出租車,一上車便撥打尹堯的電話,那端遲遲未接,我繼續撥直到第三個電話才緩緩接通。
我問他在哪裏。
尹堯那邊很安靜,調戲著我說幾日未見,馮小姐就按捺不住了。隻是說話時喉嚨溢出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偶爾伴隨一聲壓抑的悶哼。
一般男人發生這種聲音,十有八九是在床上,而且是爽到快要巔峰時的悶哼。他曾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在我耳畔發出這樣的聲音,我再清楚不過了。尹堯還真厲害牛逼,被打斷了仍然能一心二用。
我問清楚地址後當即就趕到鑫苑仙境。
一到鑫苑仙境,強子就出來接我,他讓我在包廂裏等等,尹堯有事等會兒出來。我就知道,他在做壞事。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都快八點多了。他精力有這麼旺盛嗎,這麼長的時間都還不讓我進去。我提著一個禮盒等得不耐煩了,直接衝過保安,推開尹堯的辦公室。
推開門的霎時,聞見屋子裏彌漫著一股濃鬱撲鼻的血腥味兒。我眉頭一鎖,這味兒比腥味兒還腥,縱使尹堯再強也不可能會這樣吧。
我盯著辦公桌微微晃動的人影,他右手包滿了好幾層紗布,左手拿著藥膏,紗布也浸出了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看清紗布下血肉模糊傷口,偏頭不忍直視。應該是醫生剛剛為他清理過傷口包上。
我不可思議問這是怎麼了。
強子把醫生送走後說,“你打電話來之前,堯哥辦事回來的路上被暗算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兒在紅綠燈時敲門,堯哥心善以為是要錢,剛打開了車窗,一把消音槍就對準堯哥。幸虧反應快,子彈衝擊力也不大,用手腕擋住了。”
對方估計是尹堯的仇家組織派過來的,想盡辦法搞死尹堯。知道自己真刀真槍憑真本事贏不了,就用女人來迷惑做誘餌降低他警惕,然後搞突襲。
尹堯無比慶幸地說,“還好幾天前,我和馮小姐日夜笙歌肆意歡愛了好幾場,這下為了養這槍傷,暫時一兩個月不能碰女人,我也可以忍耐,要不然得憋出內傷了。”
傷成這樣也不忘調戲我,他還真是精蟲上腦。
無意間瞥到牆角的木箱子,上了鐵鎖被銀色綢緞罩住,上麵散落著幾包避孕套。尹堯就算是在會所睡女人,也不至於準備一箱吧,他一定在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