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裝作昏睡的樣子倒在副駕駛上,隱忍著不發出任何聲音。
徐薇兒瞧了瞧窗外,又看了看故作沉睡的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發車離開。
日子一天天過去,送走了多愁善感的五月,卻迎來似乎生機勃勃的六月。
既然我已跟尹堯徹底了斷,該和陳深好好談談了,去問清楚他的意圖和規劃,他送我耳環究竟在謀劃什麼,他的未來裏還有沒有我。若他不再需要這個殘缺不全的我,那我會主動悄悄走出他的世界。
正好周五沒課,我去徐薇兒家裏做了陳深最愛的幹鍋肥腸鴨,打包來到了許久未踏進的25層。那裏存儲著我和陳深的悲歡離合,他的柔軟溫情,都一點一滴刻在25層的家具,融化於室內的空氣中。
早已失去擁有鑰匙權力的我鼓足勇氣按了門鈴,陳深應該在家的,25樓燈火通明還有人影晃過。
開門的瞬間,縫隙裏傳出一種不屬於我的香味,令我眉頭一蹙,我愣了幾秒,“顧小姐?”
她縱使妝容清淡但遮掩不住眉梢的得意洋洋,她以勝利者的姿態俯視我,“陳深在洗澡。”
瞬間有些驚愕,陳深居然把她帶回來了,我是不相信的,我沒有理會她,直接推開她徑直走向屋內。
我四處瞅了瞅,陳深果然在二樓洗澡,她居然比我清楚。不想去誤會什麼況且今日有正事要談,我拿出女主人的身份,咄咄逼人,“顧小姐夜色不早了,我讓趙瑾康送您回去?”
別說我還是陳深的正牌女友,就算我和陳深分道揚鑣,我也算陳深的親人,送一個客人的資格我總有吧。
我倒了一杯茶,手指磨挲著杯口,不慌不忙地望著她。她的笑容逐漸凝固直到消失無影無蹤,拂了拂裙子尷尬地說,“不用了,我這就走。”
畢竟是大家閨秀名門世家,主人下逐客令了絕不會賴著不走,臉麵仍然是要的。
我聽到防盜門關閉的聲音後才上樓,臥室裏衣物淩亂擺放著,床上的被單也褶皺巴巴的,像極了歡愛過後的場麵。
我有點惡心,感覺空氣中也充斥著淫靡的味道。在我不適之時,陳深打開浴室門,圍著浴袍,擦著還在滴水的頭發走了出來。
他很驚訝我在,“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搶過他毛巾讓他坐在床上,一如既往為他擦幹頭發,“剛剛。”
我停頓了片刻,想想又說,“顧小姐被我送走了,我趕她出家門的。”
陳深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擦頭的動作一頓,我把他轉過來麵對著我,“你不想和我解釋什麼嗎?”
“我和她沒什麼。”陳深眼珠子都沒轉動一下,堅定十足地說。
酸澀的感覺又湧上心頭,我含淚說我相信你,都是我的錯。
滾燙的淚水滴落在他赤裸的挺拔的背上,燙得他渾身哆嗦顫抖。
“那是什麼?”我瞥見床頭有一疊照片,走過去拿起來一看,我抬頭看了看陳深,他仍然不動聲色,情緒沒有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