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呆起來的很早,像往常一樣坐到煉丹房的房頂上,迎接著早晨的陽光,直到師傅過來。
“師傅,您來了。”
“今天狀態不錯,希望能煉製成功,阿呆,走,去煉丹房。”
阿呆挑選完藥材後交給徐青子,徐青子打出法決將心火引出煉丹,然後朝煉丹爐中投入靈藥。三千年份百枝草一棵,天泔雨露三滴,五百年份降塵花一顆……隨著靈藥的投入,丹房中陣陣飄香。
阿呆在一旁看著,釋放神識去感受丹爐內靈力的變化,師傅曾經說過,如果能夠感應到丹爐內靈力強弱變化而適當調整心火的話,丹藥的品質和出爐率就會高。但很少人能夠做到,因為神識是不可能在心火中存在太久。隨著神識的滲入,一副圖畫在阿呆腦裏漸漸形成,許多靈藥懸浮在爐中開始熔解,釋放靈力。雜質被心火剔除,留下的精華部分又慢慢組合在一起;而靈藥釋放出的靈力不斷糾纏,最終又重新融入到了新組合成的丹藥中。阿呆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三千年份的百枝草開始熔解,釋放出來的靈力強橫不比,爐內的平衡快要打破了。
“咦,怎麼回事,似乎是心火不夠旺盛?”徐青子感受到了爐內的變化。於是,他憋足了一口勁,輸出更多的靈力催生心火。
阿呆覺得有些不妙,記得以前師傅自己講過,這種情況是不能夠加大心火的。
“砰”的一聲巨響,炸,竟然炸爐了,靈藥被炸的滿屋子都是。
“師傅,您沒事吧?師傅!”
阿呆找到了躺在地上的師傅,發現師傅已經被炸得奄奄一息。靈藥渣子全身都是,還未溶解透徹的百枝草炸進了徐青子的嘴裏。
阿呆用力地把百枝草拔出來。“師傅,我去找師伯們替您療傷。”
阿呆正想離開卻被徐青子扯住了衣袖。
“阿呆,師傅的身體師傅自己清楚。”微弱顫抖的聲音從徐青子嘴裏發出,像晚秋的涼風。“阿呆啊,這兩年來你隻看到為師煉製聚靈丹而沒有煉製其他丹藥,其實為師這一生隻會煉製聚靈丹,咳,咳, 本想在坐化前煉製一下其他丹藥看能不能有所突破,沒想到弄巧成拙。將剩餘的幾年光景也煉沒了,咳,咳……”
“師傅,我求求您了,都咳成這樣您就別再說話了,我還是去找師伯們給您療傷吧。”
“阿呆,你不要走。”徐青子艱難的從懷裏掏出一本有些發黃的書,本想很鄭重地告訴阿呆,要他將這本書好好的傳承下去,卻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也說不出話了。於是眼睛死死的盯著這本書不放。阿呆一時間不明白師傅這是怎麼了,急得徐青子眼珠子都快蹦出來。
“師傅,您是不是想把這本書送給我?”阿呆猜測著。
“終於明白了。” 徐青子眼裏流下了幾滴淚水,緩緩閉上就再也沒有睜開了。
“師傅啊……”阿呆悲動的聲音和靈藥的清香充斥著整個丹房。
徐青子的後事草草結束了,作為客卿身份的徐青子身居簡出,沒有多少人記得。這幾天,整個錦繡峰,隻有阿呆是傷心人。
阿呆拿起徐青子交給他的那本發黃的書,書的封麵上用丹砂寫著“雲丹之術”這幾個大字,將書翻開,頓時,風卷殘雲,天地為之變色,滾滾雷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