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關青透過窗台望向遠方。 “在狹小的房屋中遙望天際,不管多久也不能一眼望盡。” 他眼中充滿了失落與無奈,但突然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靈馨,你覺得星雲如何?”
“他!” 不知為何,站在身後的靈馨突然覺得有些孤單。“他的煉丹之術讓人折服,可是他有些不近人情,冰冷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這並不重要,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當大家明白 星雲心裏的溫度時就不會在乎那些表麵的東西。靈馨,長老們對星雲就任少掌門一事如何看待?”
“他們都覺得少掌門太過年輕不能勝任,多加怨言,墨雨長老尤為反對。”
“那你呢,你是如何看待的!”
“師父,我總覺得少掌門他不屬於雲丹門,不管給他多高的權勢,他最終還是要離開的。我怕師父的苦心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權勢,不,你錯了。星雲淡薄名利,能留下他的唯有親情,絕不是什麼權勢!”
徐關青歎了口氣。雲丹門在雲丹之地是和淩雲宗並列的大派。雲丹門掌門位高權重,被無數人所尊重,可誰又知道他自己心中的想法,他自己心中想去的地方呢。
他之所以還在這裏,是因為有些東西割舍不下!
代表著權力與地位的寶座在他眼裏和幾塊石頭沒有什麼兩樣。裝飾得最精美,最巍峨的大殿也沒有他心中的那片天地美麗,寬廣。
“我已隻剩下短短兩百年的壽元,可是想走的路卻還沒有邁出一步,沒有時間了,再不走就真的走不出去了。” 徐關青在心裏默默的提醒著自己。 “星雲,一切就拜托你了。”
“靈馨,你和星雲都是我的親傳弟子,你叫他少掌門顯得生疏了。星雲常年漂泊在外一直未和你見麵,現在又是少掌門,地位尊貴,你以後就叫他師兄吧。”
“是,師父,弟子記下了。”
夕陽西下時,水的倦意與雲霞的丹紅鋪滿天際。
白星雲站在花香與清風齊飛的山穀中的一塊孤岩上,凝望著遠處的天空。
兩千層結陣鎧甲已經修複,牽引術絲線也已經凝練出來。
白星雲向著遠處伸出手臂,看樣子是想要去觸摸什麼。
平靜的天空開始像湖水一樣蕩起漣漪,接著出現一個黑洞,仿佛天空融穿了一樣。伸出的手臂連同保護手臂的鎧甲在層層漣漪中化成虛無。
漣漪及黑洞消失,天空重新歸於平靜。
“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看著被“時間漏鬥”所保護的無根之水白星雲無可奈何。
將失去的手臂凝練出來後,白星雲靜靜的站在岩石上,夕陽照在他的臉上,顯得異常的滄桑。“時間漏鬥會吸收歲月之力越變越強,我該如何是好!”
當夕陽落下,倦鳥歸林時,白星雲離開了,他輕踏著一座座山峰之頂向著雲丹門飄逸而去。
第二天清晨。白星雲沐浴在晨光中,那淡淡的溫暖傳來。這一個月的平靜生活讓多年奔波的他多多少少放鬆了些。仿佛被這溫暖的陽光觸及到了什麼似的,他隱隱有些感動,淡淡的思念之情開始在心間徘徊。他歎了口氣,沒有讓思念繼續下去,因為有些東西是無法麵對的。思念給人帶來感動的同時也帶了悲傷和遺憾。
“星雲,你年紀也不小了,膝下卻無子女,有違倫綱,為師決定給你討一門親事。” 這是今天白星雲見到徐關青時聽到的第一句話。
“什麼?” 白星雲驚訝之餘心中留下的淡淡的溫存一掃而光。
“不要這麼激動嗎,這都是為師應該為你做的,跟我來見見你即將過門的妻子吧。” 徐關青笑咪咪的說著。
就這樣,白星雲第一次見到了青依,這個風華絕代,傾國傾城的女子。
那時她披著一件水色柔藍的外衣,在客廳中,正靜靜的看著一副山河圖出神,聽到腳步聲後,輕輕轉身,舉止優雅,仿佛一朵白色水蓮綻放眼前。
“見過宗主,見過少掌門。” 青依微微欠身,向他們請安。
“我們坐下說話吧。” 徐關青對青依非常滿意。 “這個月我會選個好日子,把你們的婚事給辦了,也算了我一件心事。”
當著一個美麗的女子說這樣的話,直到現在白星雲才相信徐關青不是在開玩笑。“師..師父,怎麼能這樣,我怎可以娶妻!”
之前他們相談時都是以“星雲,前輩”來稱呼。現在,在外人麵前白星雲叫了一聲“師父”。這一聲叫進了徐關青的心坎裏。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星雲,你怎麼就不可以取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