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若,我們走吧!”
靜止著的人醒來了或者說他們又重新進入了時間之中.
十位美麗的女子嫵媚的笑容慢慢變淡由疑惑取而代之,跪在地上的人顫顫巍巍的抬起了頭.
讓他們卑躬屈膝的修神惡煞不見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腦裏一片空白.
…….
一條由霧氣組成的長河橫臥天地之間,她有著模糊的河麵,也有著流動的軌跡,會發出風猛烈吹過的呼嘯聲,偶爾還會掀起一個大浪,由霧氣組成的大浪還沒有落入河裏就如絲如縷的消散了. 她看上去似乎是條正常的河流,可是河裏沒有清涼,也沒有生命.隻有無邊無際的苦難.
“師父,這是什麼河,我們是要渡過去嗎.”
“這叫苦河,不是我們,是我要渡過去,在河的盡頭有我們需要的東西,你在這裏等我.”
“為什麼,師父,為什麼要將我留下,我已經可以獨擋一麵了.”
“世人消散後,他們所經曆的苦難都彙集於此,這幾千年來,苦河愈發的壯大端急了,以你的心智還無法承受.獨擋一麵!子若,這一天還沒有到來. ”
子若有些不服氣的向苦河走去.一絲霧氣進入了他的腦海,子若看到了一副畫麵,在一個昏暗潮濕的洞府中,一個披頭散發,雙目失明的女子正切割著什麼,她全身都是烏黑的血跡. “我終於報仇了,終於把你殺了.” 她喃喃自語.她將切下來的碎肉放進嘴裏開始咀嚼, “哢嚓..哢嚓…”這聲音刺得人的心髒發痛.她似乎覺得有人在看她,於是她轉過頭望向子若,她變得激動起來,空洞洞的眼眶裏,那烏黑的血液汩汩流出...
子若臉色蒼白的退了回來.
“子若,不可勉強,在這等我!”
白星雲望向了不斷流動著的苦河,他冰冷而滄桑的目光似乎可以穿透層層濃霧而看到盡頭,他邁開了腳步,向著河流深處走去..
看著慢慢被濃霧遮掩的白色身影.子若心中突然悲涼起來.他覺得他的師父很苦. 苦河的凶險他是知道的.“師父,您為什麼可以承受,在你的心裏,是不是也埋藏著一條苦難的河流啊.”
一陣濃霧流過,完全遮住了他的視線.濃霧過後,白色身影又顯現了出來,在不斷流動的河流中,白色的影子忽閃忽滅,他就像是一個永遠也不會熄滅的火苗在那裏燃燒著.子若有種預感,他覺得總一天這白色的火苗終將成燎原之勢,將這世間的苦難燒成灰燼.
“師父!您太苦了,我應該快些學會如何去生存,快些學會如何去分擔!”
苦難的霧氣像漩渦一樣源源不斷的進入到白星雲的腦海裏,陰霾的盤踞在他周圍.白星雲的眼中映出無數悲慘的景象,他的心開始悲涼起來,卻始終清明著.他正在感受著一個世界的傷痛.
他終於來到了河的盡頭,那裏生長著一顆樹,灰暗的樹枝上沒有一片葉子,而是孤零零的掛著幾個果實.那就是白星雲需要尋找的東西.
一個時辰過,白星雲手裏拿著兩顆果實回來了.
“師父,這果子有何用處,讓您這麼大費周章的去得到它.”
“這果子叫清心果,是煉製清心丹的主藥,你我都被通緝,我們的容貌可能會給我們帶來很多的麻煩.服下清心丹後,心懷不軌的人是無法看清我們的全貌,而對我們心存善意的人則不會有任何影響,子若,這清心果在苦河中成熟,對這世間的惡念有著極其敏銳的觸覺,我尋來它和遮天葉是希望你在今後的生活中能少一些危險.師父不可能永遠在你身邊,你也終有一天要獨自闖蕩.”
“師父用心良苦,子弟銘記於心.”
“子若,我還沒有完全吞噬炎帝,戰鬥中留下的傷也很重,近些日子來,炎帝那狂躁霸道的氣息一直折磨著我,我快壓製不住了,必須找一僻靜處沉睡修養.”白星雲將一塊玉佩交給了子若. “我即將石化,自我封印十年後才能蘇醒,這段時間你去曆練一下,若遇到無法擺脫的危險時,捏碎玉佩,我會從沉睡中醒來.無任多遠,轉瞬即至.”
“好,師父您放心,當您醒來時,子若將不再是以前的子若,我一定會讓您大吃一驚的.”
“這個世上,能讓我吃驚的東西已經很少了,子若,希望下次見到你時並不僅僅是個子長高了些而已.”
在一片人跡罕至的古林中,一個碧悠的深水潭旁,一蹲石像靜靜的矗立著,時間的雨水洗刷著他,植物的藤枝纏繞著他,一年又一年中,他已經遺忘了時間,和這片土地相容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