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著一件黑紅相間類似皮質的緊身衣,完美的身體曲線被襯托得很好。她就那麼安靜的坐在床上,雙手按在床沿上靜靜的看著坐在那裏的唐子陽。
真得很好看,好看得有些過分,這個過分不是修辭手法,是唐子陽所能找到的最準確的形容方式。
他現在對距離和尺寸一類的東西很敏感,女孩的麵部器官分布以及身體比例都達到了一種極端精確而又和諧的地步,這是一種感覺,伴隨著他超強視力而來的能力,他說不出為什麼,但他就是知道,這種幾乎完美的比例跟他目前對人體的認知有些脫節。
人類本不該如此完美。
唐子陽突然意識到麵前這個帶著淡淡笑意美麗到不可方物的女孩是個自己所不能預測的存在,他的神經瞬間再一次繃緊。
坐在地上的唐子陽一手摸著頭看著女孩,一臉戒備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女孩則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唐子陽,場間的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
對視了幾分鍾之後,唐子陽突然覺得這個女孩看他的神情有些熟悉,他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突然,唐子陽腦海裏靈光一閃,那神情是好奇!這種神情在小孩子臉上經常看到,那是對所有未知事物的巨大好奇心,那是一片空白的意識需要填補的懵懂狀態。
而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那雙紅色的瞳孔在遊泳館的黑暗裏所展現給他的無盡冷漠和殺意,即便是在昨天,他第一次看清這張臉時她眼裏依然是充滿了冷漠和高高在上的意味。
而現在,女孩的眼神幹淨柔軟得像是一汪泉水。
即便如此,唐子陽依然不敢有什麼僥幸心理,不過坐以待斃似乎也不是什麼好選擇。他想到昨天這個女孩還問過他話,所以他覺得現在也有必要試探一下,應該還是有些談判空間的。
反正那行字曾經告訴他“逃生概率:0”,不管靠譜不靠譜,一直這麼互相看著好像更難受,橫豎都是一刀,豁出去了。
“你是誰?“唐子陽深呼吸了幾次之後輕聲問道。
那個女孩在聽到這句話後眼睛忽然亮了起來,然後她朱唇輕啟,吐出了三個字。
“你是誰?”
聲音很好聽,有些脆有些柔,但是語氣卻跟唐子陽的語氣一模一樣。
唐子陽一怔,看來果然可以交流,然後他便答道:“我叫唐子陽。”
女孩眼裏笑意漸濃,然後再次說了一句話。
“我叫唐子陽。”
唐子陽一愣,他覺得自己的腦回路可能出了點問題。
“什麼意思?我說我叫唐子陽,我問你是誰。”
“什麼意思?我說我叫唐子陽,我問你是誰。”女孩看著唐子陽說道,語氣依然一模一樣,但明顯能看出來她有些興奮。
唐子陽瞪大了雙眼看著對麵這個好看的女孩兒說道:“你是在學我說話?”
“你是在學我說話?”女孩也瞪大了眼睛,把唐子陽的這句話從語氣到神態學了個七七八八。
唐子陽心裏突然想起了一種很俗套的說法,然後他開始試驗。
“別學我說話!”
“別學我說話!”
“你是傻子嗎?”
“你是傻子嗎?”
“傻逼!”
“傻逼!”
……
在經過一係列沒有營養而荒誕的問話之後,唐子陽幾乎確定了一件事情,這個妹子好像失憶了,而且還失得比較徹底,直接來到了學說話這個層次!
唐子陽從隔板下爬了出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恍惚,然後他站在女孩麵前再一次問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問題,結果無一例外,女孩都學著他把他的話重複了一遍,她就是個學說話比較快的嬰兒!
然後唐子陽似乎是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也不管那個女孩一直在旁邊像複讀機一樣重複他的話,他自己一個人又在那裏自言自語了好半天,絮絮叨叨說了十幾分鍾吐沫星子都噴完了之後,唐子陽才停了下來。
然後他一下子躺倒在床上,憋了半晌之後才冒出來一句:“這次真是攤上大事兒了!”
女孩也學著他四仰八叉躺在他旁邊說了句:“這次真是攤上大事兒了!”
唐子陽以手扶額一頭黑線:“真是嗶了狗了!這句敢不敢不要學!”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