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唐子陽忽然很渴望變成雲倥那樣的“人”,別的不說,如果有他那一手幾分鍾走遍地球的本事,怎麼可能會被困死在這裏當試驗品。
就這麼想著,他試著動了一下右手,生物研究所裏提供的束縛帶隻是為了應付普通的研究,他又想起那天在餐廳一腳踢飛那個保鏢的場景,說不定自己現在的力氣也大了不少呢?
唐子陽看了看實驗室裏無處不在的監控探頭,開始緩緩的用力抬起右臂,有機合成材料製成的束縛帶慢慢繃緊,合金鎖扣與束縛帶摩擦的細微“嘎吱”聲絲絲縷縷的傳進唐子陽的耳朵。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那條三指寬的束縛帶慢慢繃緊到極限,然後不再形變,手腕上的皮膚清晰的將束縛帶傳來的壓力感送回了大腦,他緊緊的盯著手腕上被壓得陷下去的皮膚看了好久,然後唐子陽放下右臂躺好在床上開始睡覺。
可能是床比較舒服,他閉上眼睛的時候輕輕舔了一下牙齒。
“林小姐,你現在這樣的反應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文振國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博士有些頭疼。
林若竹正一臉怒氣的站在研究所人體實驗室的門外瞪著這些軍方的不速之客。
“你想讓我有什麼反應?你們連夜在沒有通知我的情況下非法入侵了我的實驗室,還把我的實驗人員堵在外麵,沒有抽你已經是我的修養所能達到的忍耐極限了!”
“軍方的征用文件昨天夜裏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原件你剛才也已經看到過了,所以你現在的反應純屬無理取鬧。”文振國緩緩說道。
“荒唐!你覺得我會大半夜三點鍾爬起來看郵件麼?征用文件?我請教一下征用這個詞的含義,難道就是野蠻霸占非法入侵的官方說法?那張你們單方麵開出來的所謂征用文件沒有一點兒法律效力!我要和你們的上司談談,就現在!”林若竹站在文振國麵前臉色鐵青的大聲說道,毫不退讓。
“對不起,林小姐,您沒有這個權利!”文振國說道。
林若竹氣急反笑:“我沒有這個權利?我連維護我自己合法權益的權利都沒有了?你們根本就是一群土匪!裏麵的實驗數據是我們整個團隊幾年的心血,要是出了問題你們怎麼負責?你告訴我怎麼負責?!”
“林小姐,我們隻是簡單的做一些分析研究,而且明天就會有我們的研究機構過來接收,我們隻是借用您的實驗室一天而已,絕對不會對你們的數據產生任何影響,這一點請您放心。”文振國解釋道。
“狗屁!你管這個叫借嗎?”林若竹指著研究所裏無處不在的巡邏士兵問道,“隻是簡單的分析研究為什麼不去醫院?這座城市裏掛著你們軍字頭的醫院不少吧?你們怎麼不去借你們自己的實驗室?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法律?”
“林小姐,現在金城市屬於軍事管製狀態,我們已經很明確的告知你,我方在金城市的一切行動都屬於軍事行動,您再這樣的話我們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了!”文振國沉聲說道。
林若竹聞言看了文振國一眼,她鬆了鬆襯衫的領口深呼吸了一下,然後說道:“怎麼,意思是要抓我?好,現在就把銬上去見你們的領導。”說著她抬起雙手舉到了文振國的眼前。
正在文振國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林若竹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拿出手機一看,上麵是一串很陌生但絕對不會忘記的號碼。文振國看到林若竹的此時的表情有些複雜。
林若竹遲疑了一下便接了起來。
通話大概隻有半分鍾不到的時間,林若竹便掛了電話,自始至終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胸口起伏的越來越厲害,眉頭也緊緊地立成了一個“川”字,文振國旁邊的司馬辰甚至能看到她的眼角在抽動。
掛了電話後林若竹忽然安靜了下來,就在大家都以為事情已經解決了的時候,林若竹突然猛的將手機摔到了地上,一時間碎片四濺,把在場的眾人都嚇了一跳。
隨後林若竹沒有再回頭看一眼文振國他們,隻是狠狠的將身上的白大褂摔在地上,扯散了紮著的頭發離開了實驗室。
文振國看著林若竹的背影無聲苦笑,司馬辰則是有些吃驚,他從來沒有想象過這個僅僅見過幾麵的文靜師姐發起火來居然這麼凶殘。